不仅仅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就连自己全身上下尤其是头部都觉得如负千斤一般,沉甸甸的动都动不了。[首发]张如晦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玄裳,下来。”
果不其然,在呼唤之后,自己眼前的那片暗影立刻晃动了两下,开始朝着旁边移动,转眼间就露出了更上方的穹顶。紧接着,玄裳的脸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张如晦立刻看向了玄裳,刚才就是她趴在自己的脸上睡觉。小家伙虽然一般都缩在法剑里面睡觉,可也有时候要抱住自己睡。既然睡着了,那当然是有什么抱什么,抱住自己的脑袋睡大概对于玄裳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自己的身体同样觉得较为沉重,这该不是玄裳搞的鬼了吧?
张如晦啪的一下就坐起了身,玄裳及时一缩头才正好躲开。他这才看见自己无论是手上还是脚上都带上了镣铐,细细一看,还发现那足有三指厚的镣铐上蚀刻着细细的字。
是困龙锁。
道国对付一般的犯人自然还是重枷铁铐,可若是犯人有技艺在身,那便要动用些不一般的东西。如果对象是鬼仙及以下的道士、方士一流,那就用捆仙绳;如果对象是没超过先天的武者,那就要用困龙锁。
无论是捆仙绳还是困龙锁,根本上的原理都是黄老道最擅长的“禁咒”。禁火便能无法生火、禁刀兵利刃也无法伤人、禁飞便能凭空落雁……虽然这些咒术所需准备繁杂,可若是禁制一成,实在是一等一的对敌利器。
所以在中原地带,那些富商大户人家多数在家中都请黄老道的道士布下禁制,做看家护院之用。也就是凉州这等久战之地由于佛国经常袭扰的缘故,一来并不富庶,二来也多少有资敌之嫌,因此这种应用在民间才少了许多。尽管如此,道宫、府衙、军中这些地方照样是一个不少。
就拿张如晦身上现在戴着的困龙锁来说,虽然本身有依靠重量和四通八达的铁索来限制行动的嫌疑,可重头戏还是在镣铐上篆刻的气禁之法。以这等气禁之法来说,哪怕是先天级别的武者也决计使不出一星半点的真气来,就算是没入鬼仙的道士撞上也铁定动弹不得。
“给我装这玩意儿干什么呢?”张如晦疑惑道。
他说这句话原本也只是自言自语一下,并没想着谁能给自己答案。谁知道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角落里立刻就传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这……这是那个大小姐给你装上的。”
张如晦愕然向角落看去或者说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什么房间里,看周围的布设,自己分明是在一辆马车里紧接着他在角落里看到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萨大夫。
这是什么情况?
看萨大夫的样子是被吓得够呛,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在张如晦的再三追问之下,他才终于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张如晦失血过多,再加上精疲力尽后终于昏倒,道宫的道士们慌忙先将他照看了起来一来是在道宫里面出人命不是他们几个人担得起的,二来是梁红玉哭的梨花带雨的,就算事后撒气也有个对象。
而这个时候,后续支援的道官也到了瀚海之中。
那些河图派的弟子多数还是选择了投案自首,毕竟他们生长于此,不少人在凉州这里还有家人亲眷,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太大,自己逃走多半要连及家人,还不如留下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结果后续的道官一审,自己的心尖都快跳出来了。
啥子?自称是征西军右武卫的中军祭酒?右武卫号称全军覆没,这下终于有生还者……错了,这不是重点。
中军祭酒那是什么级别?也就比身为西军主帅的岳鹏举低上半品,拉出来少说是个人仙,还不是那种窝在自家山门里百八十年屁都放不了一个的废渣人仙,那是要实打实的跟佛国的诸位菩萨、阿罗汉干架的。能在三年征战后还活下来的,可想修为有多么精湛。
这小子声称自己是中军祭酒,可怎么看他也就是个先天武者的水准……诸位道官心底里多少就有些鄙夷,这吹牛也不打草稿的,就算是个鬼仙来说这话也可信的多。可是假如口供属实,倒也没错因为法力尽废,所以才留下了人仙才会有的先天体魄,而能在法力尽失后飞快的又修回一品的级别,充分说明了自己究竟是凭什么当上中军祭酒的。
这下子,诸位道官也没办法鉴别真假了,或者说不仅是眼力的问题,他们哪个人都不敢负起这个责任来。如果对了也就罢了,可要是错了……嘿嘿,不管是错把冒名顶替的人当成祭酒也好,或者把本来是祭酒的人给当成冒名顶替之辈,无论哪个可以说都是弥天大祸,尤其是后者。
万幸还有个梁红玉,别人都不敢担责任,她可敢担起来。
“……所以最后做出的决定就是,把我送到兰州大营去?”
听到张如晦这样问,萨大夫的头点的跟磕头虫似的。
好吧,如果是身为西军总帅的混天侯岳鹏举,当然有这个权利。而且兰州大营那里能者如云,肯定也能分辨出来张如晦说的是真是假。
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对张如晦来说同样是好事。
平天侯曾经对他说过,在道国里面无条件可以信任的只有两个人,返回道国后可以找这两个人相助其中一个正是混天侯岳鹏举。
之前张如晦在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