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雪的眉头紧锁,一双眸子却灼灼闪亮,好像两团燃烧的火。
吴佩槐凝睇着忧心忡忡的穆清雪,破釜沉舟般地说:“二小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出穆先生和穆公子的。实在不行,我吴佩槐就是豁出一条性命,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救出穆先生和穆公子!”
穆清雪猛地站起身跪地:“多谢吴叔叔!”
“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若是没有老爷子,哪里有我吴佩槐今日的成就!在我吴佩槐的心里,老爷子永远都是我的父亲!除非二小姐不拿我吴佩槐当自己人!”吴佩槐伸手一把拉起穆清雪,有些不高兴。跟自己人,何须如此客气?
“是清雪见外了。”穆清雪不过是再次试探吴佩槐,她如今只有防人之心,没有信人之心。
穆清雪若有所思地摇头道:“吴叔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却不行,一来我父亲和大哥在狱中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出事。况且,如果想要救出我父亲和大哥,你就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现在,还不是和对手鱼死网破的时候。”
穆清雪好看的薄唇,微微地抿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人皆知,想要扳倒我们穆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说此事是赵家在背后发难操作,必然是有万全的计划。若想让穆家脱困,决不可能一时便成。我父亲和大哥身体也都还好,但就怕赵明轩买通了狱中方面,擅用私行。若是如此,铁打的人也要折了。”
穆清雪最担心的就是警方擅用私刑。
“吴叔叔,你也不必再在明面上一力维护穆家。只求上面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要动用私刑。除此之外,若是可以在狱中收买一些人。特别是那些狱警,让他们帮忙照顾好我父亲和大哥最好。”
穆清雪知道不可能立即救出家人,便只能让他们尽量不要受苦。
穆清雪只想努力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挽救父亲和大哥,挽救穆家:“如今,我们在明,对手在暗。所有的证据,都是对穆家不利。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但是,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我们必须以弱示人。只有这样,方能降低对手的警惕心。我们不动则已,一旦动作,必要让对手再也无力打压我们穆家。”
吴佩槐一拍脑袋,有些懊恼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想得如此仔细。我怎么就没想到!二小姐放心,你嘱咐的事情,我立即去办。我也会私下里动用我所有的人脉,查明此案真相。”
吴佩槐有些惊讶的看着穆清雪,被穆清雪说得激起了斗志,原本他还想着,唯有以自己一命,来报答老爷子当年的恩情。反正,他的儿女都在国外工作,了无牵挂:“凡所经过,必有痕迹。我还不信了,这样一个大案,会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吴佩槐其实他并非一味意气用事之辈,能坐上帝京市公安厅厅长之位的人,又怎么会是只有匹夫之勇的鲁莽之辈。他不过是关心则乱,兼之见了恩人的女儿,心绪波动较大。
穆清雪思绪清晰,时不待我,她必须要尽快动手:“嗯,那就有劳吴叔叔了。还请要劳烦吴叔叔,如果可以的话,务必将我父亲和大哥走私军火案的一些卷宗想办法弄来给我。可能比较难,但我唯有求靠吴叔叔了。”
吴佩槐义不容辞地说:“二小姐放心,这点人力吴佩槐我还是有的。”
“吴叔叔,你也不要唤我二小姐了。小女是晚辈,你唤我清雪便是。”
吴佩槐执拗地说:“这不行,老爷子一辈子都是我的恩人,老爷子的孙女儿,自然永远都是我小小姐!”
穆清雪笑了笑:“吴叔叔如此不是折煞我也,再者我们穆家的人,也从不把你当外人。吴叔叔如此称呼我,倒显得见外。如此我又怎么好意思一直劳烦你?”
吴佩槐是认定就直撞南墙之人:“不行不行,就这条规矩不能越。”
穆清雪无法,只得随了吴佩槐。
穆清雪起身告辞道:“那么就请吴叔叔多费心我父亲和大哥在牢里之事,我先离开。明日一早我再来府上,我们碰头再做商议。”
吴佩槐目中满是担忧之意:“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穆清雪渐渐地面现凝重,缓缓地说:“既然败也赵家,那么,只能成也赵家。”
吴佩槐的目光有些纷繁复杂:“二小姐,你明明知道赵家所求,如今你找上赵家,不是自己送上门吗?”
穆清雪刻意露出了一抹笑意,未免吴佩槐担忧挂怀:“吴叔叔放心,我自有办法。只要吴叔叔办好你份内之事,就是对我、对穆家最大的帮助。”
吴佩槐重重地颌首:“我吴佩槐,必不负二小姐所托。”
穆清雪拜别了吴佩槐,从大门出来,就看见李俊言的车,依然停在路边。
穆清雪一上了车,李俊言就问道:“清雪,吴厅长可曾答应帮忙?”
穆清雪不徐不缓的语调轻轻响起:“我找了吴叔叔,已经劳烦他先照顾好狱中的父亲和大哥。其他的,我只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不能将所有事都交给吴叔叔去办。万一吴叔叔被卡了,我们的路子就全死了。”
李俊言知她心中所思,沉吟着说:“你的顾虑是对的。”
穆清雪的温和的容色,在午后的阳光下明晃晃的不真,其实你不必等着我,你去忙你自己的就好了。”
李俊言坚持说:“今天就让我跟着你吧,你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李俊言知道清雪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