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娘娘也累了,且回去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起这事,再来告诉本王!”风玄煜阴冷着脸,慢吞吞一字一句道:“太子府没了太子,还有皇长孙,娘娘无须忧虑!”
意味深长的语气令晏妃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她惊惧瞪着双眼,颤巍巍蠕动嘴唇,许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王随时恭候晏妃娘娘!”风玄煜冷哼一声,负手迈步而去。
晏妃待他一走,身子如筛子般颤抖,颓然跌落:原来这一笔债在这里等着她!
当年晏妃懂的投机取巧,受尽熵帝宠爱,苓妃性情温婉,从不争宠,而筱妃母凭子贵却不受宠。
熵帝的宠爱使晏妃独占鳌头,受尽尊崇。后来熵帝带回灵曦,这个孤傲绝美的女子很快便被熵帝予以封号为妃,且赐尊府为宫。
熵帝夜夜临寝琉璃宫,几乎把她奉为心头至宝。从此,晏妃的玲珑宫日渐冷清,毫无气息。
嫉妒使晏妃怒火攻心,她几番求见熵帝,奈何熵帝心已变迁,草草敷衍几句便打发她走。
晏妃对这个霸占熵帝宠爱的曦妃恨之入骨,却束手无策,尤其她生下七皇子后,熵帝如获至宝,眼里只有他的七皇子。
这时,一贯安静如尘埃的筱妃找到她,对于这个母凭子贵封为妃位的筱妃,她一向冷嘲热讽,不予放在眼里。
但万万没想到唯唯诺诺的筱妃竟带给她一个惊天秘密:曦妃是陛下出征途中所遇,并非朝中元老后裔血脉。
晏妃当即将茶杯重重一放,沉下脸道:“筱妃你果然包藏祸心,居然诬陷质疑陛下,这该当何罪!”
筱妃一改往日的沉静,淡然一笑道:“姐姐稍安勿躁,且听妹妹细细道来。”
晏妃见她竟然淡定自若,心里不由暗暗惊讶,厉声道:“今日你若说不清楚,决不轻饶!”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也是见姐姐挂念陛下,替姐姐着急!”筱妃脸上一扫平日萎蔫不振,呈现出诡异的笑容,她歪斜身子靠近晏妃,俯首帖耳道:“听说曦妃乃深山妖女,善用妖术迷惑众生,这不,陛下也被媚惑心神,对她宠爱无度,神魂颠倒。”
“什么?妖女...”晏妃哧腾起身,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脱口而出。
筱妃忙用眼神示意她,晏妃这才嘎然住嘴,遣退左右侍婢,着急问道:“你说曦妃乃深山妖女?”
“姐姐你想,世间哪有她这般美貌,你我虽只在陛下封妃那日见她一面,可那容颜绝非尘世所有。”筱妃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水。
晏妃满脸不悦,她一直自持容颜娇美,无人堪比,却在曦妃封妃那日,目睹她空灵飘逸,倾世美貌,瞬时黯然失色。不仅她被惊愕到,连满朝文武皆瞪眼惊叹,只是她的那股绝冷傲气令人不敢过度地肆无忌惮窥视她的容貌。晏妃怒哼一声道:“她既是妖女,有那般容貌有何奇怪?”
“姐姐说的是!”筱妃放下茶杯,轻拭唇边,幽叹道:“只是陛下这般迷恋,恐怕后宫无安宁之日。陛下宠爱她倒也罢,只是不该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母子呀!太子都不曾受七皇子那般尊待,小小年纪便一身文韬武略,日后只怕危及太子地位...”
“哼,待本妃拆穿她的面具,看她还如何嚣张?”筱妃的一番话如一根刺卡在晏妃喉咙,她怒不可遏地道。
“姐姐无须与妖女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呀!”筱妃唇边掠过深不可测的笑意:“那曦妃从不踏出宫,也不与人来往,更不懂女德礼仪。琉璃宫里守着一个她的贴身侍卫,原来还有个郎中跟随,听说这两年出宫云游去了。话说,陛下日理万机,难免给人钻空子,而那曦妃又日夜与她的贴身侍卫...”说到这里,筱妃急忙停顿,惊吓地捂住嘴,慌乱地道:“妹妹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晏妃眼里泛起光芒,兴奋地盯着筱妃,笑吟吟道:“有意思!接着说。”
“妹妹不敢,只是怕陛下一时被妖女蒙蔽,乱了后宫。”筱妃有些惶恐地起身离座,“姐姐,妹妹先告辞了!”
“慢着!”晏妃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抿嘴一笑道:“妹妹不急,待把事情商量好了,再走也不迟!”
“可是...”筱妃惊慌道:“若被陛下知晓...”
“放心,有本妃在,定保你无恙。”晏妃高傲地仰头,抬抬下巴,蔑视着她:“你既然知道她的底细,定然也会知道如何揭穿她的面具!”
筱妃愁着一张无辜的脸,连声叹息,思忖片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正色道:“既然有姐姐这句话,妹妹我也豁出去了。”言罢,俯耳一番。
晏妃疑惑抬眼注视她:“这...”
“姐姐放心,届时定让她无处遁逃,原形毕露。”筱妃眼里闪过淬了毒的阴暗。
晏妃半信半疑,从此放下身段,故意接近曦妃,那时,苓妃偶尔会到琉璃宫走动,曦妃呱呱落地即选为天女,奉事穆云山圣殿为巫族祈福,她从未与人相处,唯有守殿之士非邪,偶尔她的舅舅,巫族神医无冥来看望她。
长年累月的孤独,使她根本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后来生下风玄煜,她性情才稍微回暖,脸上常挂着淡淡笑容。
苓妃善良秉纯,经常来看望她,闲暇之时教她礼仪之德,与人为善之本,渐渐地她的心怀才释放。
因此,当晏妃接近她时,她毫无防备之心,坦然相处。
这般静谧淡然的日子令她逐渐融入,她望着翩翩少年的儿子,想着威武九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