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飞蝗,掠过雨幕,精准而猛烈的落下,枪阵中人影瞬间稀疏了下来,百米的距离数息之间被拉近,轻骑兵轰然间冲入吕景忱指挥的兵士当中。
恐怖而诡异的撞击声就像山丘崩塌,不断朝兵士砸了过去,不断的夯进,刀光在锋线上飞舞,鲜血爆裂、飞溅。战事瞬间就被拔高到了最为惨烈的程度。
轻甲骑兵横扫,势若千钧。
一名小马场好手挥刀劈砍,两杆长枪已突破的眼前,战马的冲撞力带着蒙古骑兵挑刺致使长枪直接刺穿胸口从后背透了出来将人高高挑起。
战马前冲,小马场的高手就这样被两杆长枪挑在了空中,奔马推着人飞舞出一段距离,还有气息的高手在空中依旧嚎叫乱舞着长刀。
下一刻,人直接被撕碎。
还没有完全摆开的阵势在冲击而来蒙古骑兵面前不堪一击,已经有人面色煞白,哆哆嗦嗦。
吕景忱血灌瞳仁,双手持刀,等待战马近前时侧身交错,身体横移,砍出一刀。
“来呀,王八蛋”
长刀唰一声斩开风雨挥向马腿。
战马飙着鲜血飞滚出去,马上蒙古骑兵重重的砸入前方人群当中,还没有爬起就被四周小马场兵士砍成肉泥。
这也是唯一的战果。
马队冲击的阵型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支狼牙棒砸了下来。
刺耳的交击中火星四溅,吕景忱身体倒飞出去,人栽入泥水当中,视线的侧向马蹄放大。
“噗”狼牙棒挥砸而下击在吕景忱头部。
血水、**、毛发迸溅入空中。
马队碾压过去,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尸体扭曲,四肢折断。
一个照面,吕景忱就被冲杀而来的蒙古骑兵吞噬,后方的兵士轰然一声开始逃散。
那能躲避得开,铁蹄快速的将人群淹没了进去,雨水中肉泥和血毯铺展开去绵延向土城。
土城;
于侧耳聆听的时候撞钟声也从城墙方向望台一声比一声急促响起。
自土城修建以来,这是首次响起军情似火的示警声,民众都被惊动,但多数人还是无法将钟声同蒙古骑兵联系到一起。
土城方向,不断有兵士被撞踩踏入地面泥水当中,带着锐利箭头的箭矢从蒙古骑兵冲刺方向飞入将望台兵士撂倒在地面。
山寨修建土城,兵士没有接受过任何面对这种大规模骑兵冲杀的危机预防手段,清晨训练时城门方向所有人员也被拉到城外。
刺邑的攻击更没有给下马场任何弥补的时间。
另外方向听闻到钟声的兵士还在集结的时候东门已破,蒙古骑兵冲入。
一匹自东门方向而来军马扎在宅院门前,兵士翻身下马;
“报,大队蒙古骑兵攻城,东门已破”
脑袋嗡的一响炸裂般产生连绵不绝的噪鸣。
一念间产生的后悔迅速被于抛之脑后。
“即刻组织民众自西门后撤,进入山区,到四门寨,集合人员压上拖住”
“明白”
“蒙古兵攻城,所有人员自西门后撤向山区”
“妈的,压上去,压上去”
战马在街巷中来回奔驰,示警的声音、指挥的声音在不大的土城各区域响起,相同时间,如雷的马蹄声也从东向压迫了过来。
土城东北方向宅园;
顾惜东失魂落魄,神情呆滞;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顾先生,请您马上转移”
门被轰然撞开,四名兵士进入,带队头目快速开口。
“不,不,刀,给我刀”
“带顾先生撤离”头目挥手。
头目并不知道正是眼前寨中所有人员敬仰的顾惜东拒绝了同四门寨结盟,也没有听从文无忌的善意加强防御,险恶环境中磨砺出的头目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于下达带顾惜东转移的指令,就要不惜任何代价完成,眼前也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直接命令兵士架着顾惜东离开。
小马场;
土城并不是依山而建而是坐落在开阔的山谷中央,刺邑攻击产生的时候就有两队骑兵从左右迂回包围向土城并快速合拢。
城内;
五十多名兵士跟随于冲了出去,马蹄声靠近的时候箭矢从空中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不断有人被射翻在地面。
“进屋,进屋”于大喊。
残存的二十多人冲入两侧房舍,马蹄如雷从破败的窗户间向西碾压而去。
一个绝非田家庵所能比较的场景。
田家庵集市依山而建,街道崎岖蜿蜒,骑兵即不能提速又无法多骑冲杀,土城则不一样,注重居住功能的土城在外围所城墙提供庇护作用下内部街道修建的宽敞而笔直。
火麒麟于只能暂时安身却无法为后撤民众争取到时间。
“杀出去”
意识到局势之后于低吼一声。
刺邑已经入土城。
战马疾驰,刺邑需要第一时间消灭小马场力量随后分兵向田家庵并半途设伏。
对于攻克土城的时间,刺邑还是觉得偏慢。
身披重甲,绸衣在风中飞扬,右手持枪,身后是十二骑亲卫,
类似周瑾之的长枪,枪锋宽而扁平,枪身非白蜡杆而是精铁打造。
耳际中侧翼窗户轰然一声撞开,刺邑长枪一震发出嗡的声响毒蛇吐信般平刺了出去。枪尖扎入飞出的木桌,枪身拧绞,木桌碎裂,枪势不减,中刺推出。
“噗”
自窗户飞出的人影就像撞上了枪尖般被挑在空中。
感觉生命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