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心里冒起了这个念头之后,便急忙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片刻之前,这建宁帝还躺在床榻之上,跟自己和张常侍殷殷叮嘱,要自己和张常侍一定要立陈留王为太子,适才的那一番言语此刻还言犹在耳,这建宁帝又怎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所装扮的呢?
倘然真的如此,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毕竟这嘉德殿被自己的手下,这些御林军和带刀侍卫包围的水泄不通。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又有什么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悄无声息的越过这数百名御林军的防卫,进到这嘉德殿之中,然后再进入东屋,替换成了建宁帝这个人?
即使如此的话,那么那被调换的建宁帝又在那里?
蹇硕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既然自己猜测狐疑,那么不如就到那嘉德殿建宁帝此刻所住的那一间东屋里面,一望便知。
蹇硕想到此处,随即便定下心神,抬头看了看剩下的那两名黑衣刺客,然后脸上露出冷酷的一丝笑容,向着那些包围在那两名黑衣刺客身旁的御林军右手向下一挥。
那些御林军立时会意,手中长枪募地向前猛地刺入。
那两名黑衣刺客顿时被那十余杆长枪洞穿而过,鲜血汩汩而出,流在地上,瞬息之间便汇聚成一面血泊。
那两名黑衣刺客连声音都未发出,便已经奔赴黄泉地府,和他们的那先行一步的同门师叔廖超会合去了。
蹇硕闻了闻嘉德殿石阶下面地上的血腥之气,随即皱了皱眉道:“将这里收拾一下。”一转身走进嘉德殿中。
这些衅门却是没有一个敢拦阻于他,毕竟这个西园八校尉之首的蹇硕蹇校尉乃是当今大汉天子建宁帝身前红得发紫的人物。
那些御林军将廖超三人的尸首抬了下去,跟着便有人找来水桶,将这道路之上的血迹泼去,片刻之后这道路之上又是恢复的干干净净。
嘉德殿两旁依旧是艳阳高照,似乎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有那垂首侍立在这嘉德殿两旁的一众侍卫和衅门,御林军们才清清楚楚记得适才发生过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一幕。
蹇硕慢慢走进嘉德殿,只见东屋的门帘放下。屋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蹇硕迟疑一下,还是慢慢走到那嘉德殿的东屋门前,口中低声道:“皇上--皇上--”
我此时正在屋中床榻之上正自闭目养神,思索该如何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嘉德殿,而且还要不被这禁军校尉蹇硕和那一众衅门,御林军带刀侍卫发现。思索良久,苦无良策,似乎只有再易容变成另外一个人才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
我心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只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还要再办好一件事情。”正自凝神思索之际,忽听嘉德殿大殿之中有人踩着极轻极轻的脚步走了进来。
那个人走到东屋门口,迟疑了一下,这才低声道:“皇上--皇上--”
听声音却是那上军校尉蹇硕的声音。
我有些不大想见他。毕竟和这个蹇硕接触的这一个小时之中,自己便已然察觉到这个蹇硕为人机警,行事谨慎果断,不似那个赵忠赵常侍那般疑神疑鬼,却办事能力一点也没有。
这个蹇硕蹇校尉和张让一样果敢聪明,似乎在聪明机敏之上尤胜于那张让几分。
我沉声道:“蹇校尉,朕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说罢。”
我本想着用这么一句话就把那蹇校尉打发走。没想到那蹇硕一听到我如此说话,竟是直接掀开门帘,便走了进来。
我心里暗暗升起一丝怒气,眉头一皱,慢慢坐了起来,向那蹇硕道:“蹇校尉,朕不是告诉你,朕今日有些疲惫了,要休息吗?”言语间已然有些微微的不悦之色。
蹇硕急忙躬身道:“回禀皇上,为臣有要事禀告。”
我哦了一声,沉默片刻,这才道:“你讲吧,蹇校尉,朕在这里听着呢。”我慢慢躺下,那蹇硕急忙走了过来,将那锦被盖到我的身上,口中更是殷勤道:“皇上您躺着好了,为臣就在这里给你禀报一下,皇上的龙体要紧,千万不要累到自己。”口中说着,蹇硕蹇校尉的一双眼睛就没有闲着。
先是看了看我有没有闭目,然后见到我闭目之后,这才口中一边说话,一边不住梭巡着屋内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蹇硕的目光在这屋内环顾一周之后,只见这屋内除了一张大床之外,便是一旁摆放着两张矮几,矮几上放着一盏香炉。香炉之中此刻正袅袅升起一丝檀香。
檀香香气浓郁,在这屋内弥散开来。
这东屋之内,唯一可以藏人的也就只能是床底了。
蹇硕这般目光四处梭巡,其实我早已经看在眼中。
原来我发现蹇硕行为有异,便已经暗暗留了一个心眼,故意躺在床上装睡,然后待那蹇硕看向自己之时,便急忙闭上双目,好诱骗蹇硕,让蹇硕以为自己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之处。待得蹇硕放下心来之后,四处踅摸之时,我便已经将一双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隙,从那眼睛的缝隙之中,悄悄观察着蹇硕的一举一动。
看到蹇硕四处踅摸这屋内是否有藏身之处的时候,我募地里心里一惊:“莫非适才自己显露的那一手鬼步的时候,这蹇硕便已经察觉自己并非是原来的建宁帝,而因此怀疑有人绑架了建宁帝,继而将建宁帝施展了一个掉包计,将真的建宁帝藏了起来?”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