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才想起此人,他知道先帝身边有两大太监,一个叫做张让,另一个就叫做段珪。曹家几代都在朝里做官,少不了要于大太监们打交道,只是曹操并未与他有过接触,所有的印象只是从父亲和叔父那里听到的而已。
“世侄,老奴与令堂大人一向交好,情同手足,曹家的遭遇,老奴也是万分悲痛。快些将‘青虹剑’交给老奴保管,量那‘鸿门’再不敢为难世侄。”
他故作悲状,眼睛却牢牢地盯着‘青虹剑’。
曹操哈哈长笑,震得屋顶灰尘‘噗噗’地落下。
众人莫名其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大难临头,还有什么可笑的?
段珪见曹操笑个不停,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不禁怒道:“世侄,你已走投无路,随时有杀身之祸,实话告诉你,吕布掌门已经率领‘鸿门’杀手倾巢而出,不出三日,必到清河,只有将‘青虹剑‘与’霸王剑‘交由老奴保管,方可保住性命。”
曹操止住笑声,大声道:“公公口口声声世侄,到底是称呼曹某呢,还是称呼‘青虹剑’呢?”
“你!给脸不要脸,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天下谁人不知?‘十常侍’蛊惑先帝,祸乱朝纲,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你们就是罪魁祸首。先父每每提及,无不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何来情同手足?”
曹操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张氏族人无不钦佩。
“好,好。”老族长张兆楷抚掌赞道,“说的痛快,就凭曹公子这几句话,老夫终于相信,这大汉天下,始终还有正气尚存。”
“你自寻死路,也怪不得老奴了。”说着,一摆手,示意官兵冲上前拿人。
“慢!”张兆楷走了几步,来到郡守大人面前,“孔大人,你乃圣人之后,怎可听命于阉贼,自损名声呢?圣旨里说,让老朽明日午时献弓,为何现在就带兵强夺呢?”
孔太守趑趄嗫嚅,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他身后闪出两个人来,都是三十岁左右,一人一口鬼头刀,架在孔太守后颈上。
敢情他也是被逼无奈,张兆楷道:“段公公,你也是先帝爷老臣,想不到先帝爷尸骨未寒,你却投靠董贼,为虎作伥,神弓就在张氏祠堂,有本事就来取,何必使用下三滥手段,逼迫孔大人呢?”
段珪冷笑:“成大事不拘小节,老奴我备受先帝爷恩宠,言听计从,富贵荣华,已至顶峰。你们自然听说过,先帝爷亲口说出‘张常侍是我爹,段常侍是我妈’,试问,纵然是位列三公,又能否有如此恩遇?“
无人应声,他又接着道:“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老奴也就不怕告诉你们。那个时候,老奴家族是何等风光?那个时候,董卓又算什么东西?先帝爷驾崩之时,老奴就在当场,为了先帝爷的冤情,为了我段氏的荣辱,老奴只得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不但对董卓老贼奴颜婢色,阿谀奉承,还加入‘鸿门’,还为吕布那黄齿小儿充当甚么八大金刚。“
听他的话,似乎都董卓与‘鸿门’颇有怨言,说起‘鸿门’八大金刚,大力士、独眼龙与野鸭子都已经死去,剩下的诸葛汐泠、笑头陀、毒菩萨以及水龙王都也见识过,唯独剩下一名,敢情就是这位先帝身边的太监段珪。
“老奴忍辱负重,甘为牛马,为的是什么?水清、山明,告诉他们。”
“是,叔父。“
孔太守身后两人,一个叫段水清,一个叫段山明,都是段珪的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