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君无奈,一连叫他三次,他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施礼道:“见过师兄。”
陈北落微微点点头,报以淡淡一笑。
简单的拜师仪式后,陈庭君便对陈北落亲切地笑道:“落儿......”
陈北落见老道笑得如此和蔼可亲,已心生不妙,再听到一声落儿叫出口的时候,小脸上写满了无奈。
老道每次有事麻烦他都是这般模样,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
只听得他语重心长说道:“你等下把门规给居阳交代交代,以后你师弟的武艺也由你教导他了。”
“是,师傅。”
陈北落心中纵有十万个不愿,但也只得应承下来。
陈庭君说完又转头对白子逸道:“子逸啊,如果你有遇到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为师,知道不?”
白子逸弱弱道:“知道了,师傅。”
陈庭君见此,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当年为师教你师兄时,他可是一点就通,什么东西我只说一遍他就明白了,就算真有什么不懂的,自己翻翻典籍也弄明白了。所以你要以你师兄为榜样,知道么!”
白子逸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点头称是。
陈庭君一脸微笑,对白子逸的态度简直满意极了,拍拍他肩膀,大摇大摆走了。
等老道的身影完全消失,陈北落亲切地笑道:“居阳啊,门规我这里有本手册,你到时自己看就是了,我只给你说最重要的事。”
“你可知道,咱们武当派的创教祖师,三丰真人可是天下无敌,神仙一般的人物?”
白子逸明亮的大眼睛登时发出了光,一脸激动,嘴里连道:“知道!知道!”
三丰真人功参造化,游戏红尘,不知留下了多少神乎其神的传说,是天下所有江湖儿女的偶像。
据说他上天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
当今天下不知有多少平常百姓的家里,都挂有真人画像,将其当作神仙来敬拜。
就连皇家都对三丰祖师崇敬有加,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一再扩展武当巍峨宏伟的宫殿群落。
陈北落笑了笑,道:“咱们武当派的武功厉害是厉害,但是想要练到三丰祖师那种地步,就必须保持童子之身。对了,你还是童子身吧?”
说到最后更是朝他上下打量,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白子逸脸色微红,垂下头:“在下家教很严的,师兄。”
他本是江浙一带的世家子弟,自小便喜欢江湖那些奇人异士的故事,武当派是天下武学正宗,虽然这些年来后辈弟子不给力,让移花宫压了一头,但依然是江湖上有数的顶尖门派,他听家里下人说陈庭君来到苏州时心中激动万分,二话不说直接夺门而出。
武当派威震武林,自然开销甚大,所以在贫苦人家中选择天资根骨上佳者之余,也会收一些豪门大族的子弟弥补开销。尤其是白子逸这等世家大族出身的少年,家中富贵不逊于一般公侯。
但是高人嘛,就要有高人的矜持,所以白子逸第一次拜访时,陈庭君并没有答应,而是委婉拒绝。
之后,白子逸又连续两次登门拜访,这才“感其心诚”,将他收入门下。
此乃千古不变的套路。
陈北落郑重道:“是就好。师兄看你相貌俊逸非凡,骨骼惊奇,实乃世间不可多得的良材美质,练武奇才,将来振兴咱们武当派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让师傅和我失望!”
嗯,白子逸的确长相俊美,但要说他是练武奇才嘛,那恐怕只有老天爷知晓了。
“是,师兄!”
白子逸一脸的踌躇满志,双手握拳,高声应道。
他现在还不到十岁,正是单纯热血、爱幻想的年纪,听陈北落这么一夸,心中不由自主浮现他勤学武艺,鲜衣怒马闯荡江湖,然后打败各路高手,技压群雄,带领武当派重新问鼎天下第一的场景。
自此,喂马烧水劈柴便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虽经常累得跟狗一样,但他依然充满了干劲,乐此不彼。
岂不闻,昔年正阳子钟离权真人十试纯阳真人的事迹,白子逸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走上了前辈高人走过的道路。
陈北落传授他的武当功法,更是学得非常认真,扎扎实实,两三年下来,不但拳脚功夫练得非常不错,内功修为也已经颇有火候,晋升三流之境。
这倒也勉强应了陈北落当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