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雷吃了一惊,问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人,将守城门的人都给杀了,然后打开了城门……”
“城楼上不是有一营的弓箭手吗?”
“那伙人身手撩,弓箭手近身搏斗,哪里抵挡得住?双方混战又不好放箭,所以……”
耶律宗雷心中一凉,暗道:“完了!”
此时,耶律智惊慌失措跑来,道:“将军,快撤吧,宋军已经攻进来了,我们……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耶律宗雷已经顾不上穿盔甲,赶紧与耶律智出了营门,上马往北逃去。
原来那几十人正是随着辽军残部混进神牛寨的武松、石秀所领着的蓟州军。他们受了高槛的命令,混进城中,制造混乱,并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蓟州军进来。
石秀早已经对神牛寨侦察过了,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这个计划便是他与高槛共同商定的。
他真不愧是拼命三郎,这种舍命破敌的计策,不但是他想出来的,他还自己亲自实施。高槛为了确保成功,便将武松一并派出。
那放火的十几人由一名校尉带领,而武松、石秀则领着其余人直奔城门。
正如辽军那名校尉所言,他们摸到城门前时,正好草料场火起,随即神牛寨中乱了起来,城楼上的守军也一阵慌乱。
而看到城中火起的鲁智深立即命令冲向城寨,几百名弓箭手仓惶准备放箭,武松与石秀领着数十人冲了上来,城门校尉感觉到不对,尚未转身便被石秀一刀了结了性命。
随着武松与几十名蓟州军冲了上来,几人立即去扳动绞盘,将吊门放下,接鲁智深等人进来。
这些弓箭手见城楼上突然出现这么多敌人,顿时慌乱起来,他们是弓箭手,近身搏斗是弱项,而武松、石秀所带来的人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个个身手撩。而且有武松、石秀两名猛将在,当真是如斩瓜切菜一般,很多人都不及反应过来便做炼下亡魂。
几千蓟州军见吊桥果真放下,全都如下山猛虎一般,飞速向城寨中冲去。
睡梦中的辽军做梦也没有想到辽军居然会打进来,他们很多人甚至是光着膀子提着长枪出来迎战,但如何抵挡的着蓟州骁骑军的快速冲锋?
几千辽军乱作一团,见宋军宛如兵一般突然出现在神牛寨,哪里还有斗志?不知谁又喊了一声:“别打了,少将军都已经跑了……”
原本丧失了斗志的辽军一听,先是一阵骚乱,随即纷纷将兵器丢下,举着双手不动了。
这一战很快结束,可惜耶律宗雷、耶律智、徐威、张文道等人已经逃跑,只有身受重赡俞得成被抓住。
眼见色微明,一缕晨曦划破漆黑的夜晚,新的一到来了。
高槛将近数千俘虏全部集合在军营的校场上,他来到点将台,审视着这几千名俘虏,道:“你们听好了,汉人在左,辽人在右,分开列队。”
辽军中起了一阵的骚动,他们不明白高槛这么做目的。但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俘虏,死活都不受自己控制了,高槛既然已经下令,他们只得遵从。
不到一刻,几千人分为两部站开。高槛看去,见宋人足有两千,辽人则有近四千。
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虽然石秀早就和他过,辽军中有不少汉人,他们或是燕云十六州的人士,只因国土沦丧而成了辽人,也有一部分是被辽军“打秋围”给抓去的,被辽军征调去了军队。
辽国与宋国不同,宋国实行的是自愿性的募兵制,而辽国则是采用征兵制,只要到了年龄的青壮年,都会被强征入伍。所以很多汉人被征调去了军队。
高槛扫视着他们,道:“所有汉人听了,我是大宋蓟州军兵马司统制高槛,只因辽军屡屡犯我国土,抢夺百姓钱粮、并抓走大宋百姓为他们奴役,我不得不率王师进行反击!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不少人是被辽军抓来的,为了活命被迫从军。我不是嗜杀之人,你我都是宋人,我更不想杀你们!但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原本就是我大宋的!如果你们愿意随我回大宋,回蓟州,我带你们回去,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将你们就地遣散。但我希望,以后在战场上再也不要遇见你们!”
宋人俘虏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兄弟们,我们生为宋人,却在为辽人卖命,残杀自己同胞,我们……愧对祖先啊!”
这话的人便是陈卜,他自人群中走出,来到将台前跪下,道:“大人,人愿意随大人回蓟州,如果大人不嫌弃,以后人这条命便交给蓟州军,以赎之前所犯的罪恶!”
高槛道:“只要你们愿意回去,我自然欢迎!”
陈卜起身,缓缓转身看向那两千宋人,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回家!”
两千人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一人振臂高喊:“回家!”
紧跟着两千人同时大声喊道:“回家,回家!回家……”
右侧的辽人俘虏露出惊恐之色,宋人可以回家,他们呢?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命运?
高槛双手往下一压,全场立即安静下来,高槛将目光转向右边的几千俘虏,道:“至于你们,就得请你们也去一趟蓟州了!”
几千人面面相觑,一名校尉越众而出,道:“要杀便杀,不要想将我们带去宋国为你们卖命!”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