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黑的厉害,严肃的道:“贤太妃,你可知故意令徐贵妃血尽而亡、令琉璃毁容失明,派刺客刺杀琉璃,暗害她腹中皇嗣,这几罪并列,你罪无可恕吗?”
正抱着周若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贤太妃听到太后的话,哭声骤减,红着眼睛苦笑了一下,抽泣的道:“本宫自知罪无可恕,死罪难逃,太后是后宫之主,请下旨宣判吧!”
“请母后念在我姑母往日的情分上,饶她一命吧!”周若莹大哭着扑到了太后的脚下,凄厉的哀求道:“母后最是仁兹,我姑母糊涂犯错,若莹愿与姑母一起受罚,不管罚什么,都心甘情愿,请母后留我姑母一命吧!”
贤太妃见周若莹为她失态哀求,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若莹能为我如此,总算不枉我白疼你一场。不过,我自己的罪自己抗,若莹你是个好孩子,往后要专心侍候皇上与太后,知道吗?”
周若莹痛苦的点头,贤太妃是她的亲姑母,她自小失了母亲,贤太妃对她极好,她早已将贤太妃视为自己母亲般的人,她不想贤太妃为自己担罪而死。
可她更不敢承认自己是这些事件幕后的主谋。
贤太妃顾全大局,牺牲自己救她,她心中很感激也很痛苦。
现任周家族长是她亲大伯,也是贤太妃之兄,他们周家的直系虽然看着表面风光无限,可几支旁支正日渐状大虎视眈眈,他们要靠她登上后位,稳固直系在家族中的威信。
所以,她不能担罪,不能死。
她只能努力的哀求太后留贤太妃一命。
太后无奈的看着周若莹,又看了看贤太妃,心中到底不忍,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尽量放缓语气道:“贤太妃的确罪孽深重,不过哀家念其曾一心侍候先皇的分上,判贤太妃……”
“母后!”南宫弈打断了太后的话,冷厉的道:“既知贤太妃罪无可恕,当判极刑!朕的孩儿若是胎死腹中,谁来为他偿命?”
太后想解释,却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本想罚贤太妃削发为尼,日后常伴青灯古佛以赎罪,可南宫弈的这句话,她反驳不了。
贤太妃害徐贵妃与琉璃这两件事还好处理一些,但谋害皇嗣这一条,是令整个皇室与朝庭都谴责之事,是无可争议的死罪。
太后看着贤太妃与周若莹那模糊的泪眼,心怎么也硬不起来,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此事哀家难以判决,是由皇上判决吧!”
“请皇上饶了我姑母一命吧!”周若莹见状,爬到了南宫弈脚下哀声哭泣。
南宫弈不像太后那么好求,他看也不看周若莹一眼,面无表情的抬着头,好像整个大厅中只他一人独在,孤傲又冷漠。
他冷淡而又残酷的道:“贤太妃拖住李太医,害先皇徐贵妃血尽而亡,害……琉璃毁容失明,阴谋刺杀于她,想要置朕的孩儿胎死腹中,此种种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念其曾专心侍奉先皇,朕在此判贤太妃鸠酒一杯,留其全尸,可让家人为其安葬。于今日午时三刻执行。”
南宫弈宣判之话方落,贤太妃顿时颓败了下去,整个人瞬间消失了所有色彩,连悲哀也没有,好像变成了一根木头。
在场大多数人在得知贤太妃的残酷与阴谋后,都觉得贤太妃该死,南宫弈这样的判决并不过份,可于情份上又觉得于心不忍。
“求皇上饶我姑母一命吧!”周若莹听到南宫弈的判决,顿时号哭了起来,伸手往南宫弈的衣角抓了过去,南宫弈眼明手快,立刻站起来闪避。
南宫弈没看周若莹,继续面无表情的道:“罚四位打先皇徐贵妃的太监各打仗五十大板,发配北强劳役永不释放。罚故意洒腐蚀水的小伶仗打五十大板发落辛者房中永不得调离。”
四位太监与小伶号哭了起来,那仗打还可忍受,可罚到北强寒苦之地劳役那相当于去送死,罚过去的人大多抵不过两年便死去。小伶被罚发落的辛者房是干宫中最苦脏最累的活,进去的人都是有过被罚过去的。
站在四周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哭喊求饶的四位太监和小伶拖了下去。
待太监们和小伶被拖走后,南宫弈的眼神却突然带了一丝伤感,转看着六公主稍稍沉重的道:“为那竺葵梗之叶,六公主让人打徐贵妃与关嬷嬷这两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致使一死一伤,也是罪孽深重,罚仗打二十大板,关一月禁闭,抄一千遍《女训》。”
“我……”六公主见南宫弈罚她这么重,想要辩解,看了看南宫弈那寒霜似的脸色与太后沉着的脸,想了想自己的确是过份了,便低头道:“领罚!”
“请皇上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分上,饶了我姑母吧!”周若莹还是不死心的哀求着,泪流满面的又向南宫弈提起了这件事。
“你曾救皇上一命?”琉璃讥讽的看了看周若莹,冷冷的笑了起来:“这世上有的人真是不知羞耻,什么话也说的出来。”
从前救南宫弈的是琉璃,周若莹见南宫弈失忆了,就说是她救的,还总以恩人自居,让他为她妥协,真是无耻。
周若莹全身震了震,很快又悲伤的想抓南宫弈的衣角,以图哭求成功。
不管什么借口与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她都会做,无耻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来人,将贤太妃与周贵妃拉下去。”南宫弈不为所动,声音加重了几分。
他不想再被周若莹死缠着,贤太妃这几条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