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肉割皮!
那样的痛楚,又岂是一介弱女子所能忍受的?
原以为她会退缩的,谁料她竟然冷冷一笑,“今日动手是否方便?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洛大夫动手…”
杜鹃微怔,洛伏苓微愕。
夏沫眼底的那抹坚毅是他们所不曾料想到的。
躺在简易的病床上,一双清丽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向洛伏苓,“洛大夫只管动手…”
洛伏苓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小小的女子。
单是这份勇气,便是世间少有,洛伏苓的心突然又波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取了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片刻,洛伏苓深吸一口气,“姑娘若是疼得忍不住,只管告诉在下。”
“嗯。”夏沫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杜鹃在一旁瞧的揪心,不停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秀,您真的让人划开您的脸么?”
夏沫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合上了眸子,紧握的拳头无声的透露出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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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洛伏苓,再回到沁水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约是太疼了,夏沫的步子有些不稳,杜鹃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好不心疼。
“这天杀的歹人,若哪天知道是谁这样下毒手害秀,必定把他活剐了!”
夏沫疼得发懵,只觉得一张脸两个大,火辣辣的痛楚肆意漫延,连齿根都是疼的,这个时候,她无比的想念麻药。
在这个时代里,如果她能弄出个麻沸散来,岂不是大好事一件!
到时候,她一家垄断这麻沸散,还不是躺在床上数着银子过日子?
一想到这里,夏沫仿佛看到银子哧溜溜往她跟前窜,想着想着,也就觉得那脸没有那么疼了。
进了房间门,夏沫便掩了门,低声问杜鹃,“我让你带回来的那十斤大盐呢?”
杜鹃把盐袋子从棉袄里拽出来,放在门后,得意的瞟了瞟夏沫,“咱们回来的路上我怕徐妈瞧见,干脆就藏起来了。”
夏沫想笑又不敢笑,脸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维持严肃的样子,葱白的玉指伸出来,轻轻点了点杜鹃的头,“算你聪明。”
杜鹃笑的很是得意,一边看着夏沫脸上的伤口,一边笑,“现在可好了,你这段日子万万是不能再骂我的了…”
“你这蹄子,难道平日里我待你不好?”夏沫佯装生气,“那看来以后我应该对你差一些。”
“哎呀,秀…”杜鹃不依,拉长了声音摇她的胳膊。
主仆二人闹腾了一会儿,便听见徐妈叫用晚饭,听到徐妈声音的同时,杜鹃立刻把今天在镇子上置办来的肉藏进了床铺底下。
夏沫没出声,静静的望着徐妈走进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杜鹃的动作。
入了夜,屋子里点着灯,徐妈进来的时候乍一瞧见夏沫的脸,顿时便缩了缩脖子,“三秀,该用晚膳了…”
徐妈恭敬的站在门口,两只手操在袖口里,笑吟吟的瞧着夏沫,一又眼睛却是贼溜溜的往夏沫身后瞧,“不知道秀在镇子上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夏沫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主子买什么东西,该是你一个下人问的吗?”
眸间的凌厉压得徐妈直低头,不敢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