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爽从成园出来,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往公主府。也不经过通报,跌跌撞撞地便跑到了乐天公主的寝殿。
乐天怒道:“你们都没长眼睛吗?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乐天平日对奴仆也是极其温和的,这一声怒虽然是对着奴仆,可更是怒给齐元爽听的。她明明告诫过齐元爽,无事不要到公主府,就算到了公主府也别随便进入她的寝殿。这齐元爽竟然敢不听!
齐元爽的脾气自来就好,碰上乐天公主这样的人早就给磨得没了棱角。他见乐天暴怒,连忙说:“公主息怒息怒,千万别责怪奴婢们。他们懂个什么。是硬要闯进来,他们没拦住的。不过,我是真的有急事和你说,要不我也不能失礼不是。公主开恩,让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
乐天见齐元爽满头大汗,想着毕竟他也是驸马,万一有什么事因为自己的怒气而耽误了也不值得。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为首的侍女便带着一干人等出去了。乐天公主坐在了主位上,随意一指说道:“坐吧。”
齐元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随便让坐,不给上茶的待遇。他急切的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把刚才在成园对沈成仁所说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公主啊,虽然你心里没我。可是咱们毕竟是夫妻,这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就算不为我想,为你自己想。这事还是情你帮帮我,说上几句好话。本来也没我什么事,可别让那齐思淼给冤枉了啊。”
乐天的脑子几乎是在飞速运转,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忽然,她灵机一动:“糟了!”向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备车!”说着看也不看齐元爽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齐元爽被乐天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这又是要闹哪出。他伸手想要阻拦一下,可是乐天哪里会理会他的感受,早就让一干侍女簇拥着上车扬长而去了。齐元爽一直追到门口也没再和乐天说上一句话,他懊恼地近乎要捶胸顿足了,心里想着,这是做的什么夫妻啊。就算不是夫妻,这分明连同盟都不是了。
齐元爽没办法,只能讪讪地回府。
既然乐天不管他,他也就只能期望沈成仁能从宫里打听回什么消息了。
乐天出了公主府,直奔齐桦的府邸。风风火火,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急切的了。
自从齐桦迁出宫外以后,可谓是门可罗雀。只要是有人上门,不是拿人就是查问。齐桦府上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清清冷冷,都巴不得没人来访才好。不过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乐天公主。
他们都知道,每次乐天来自家的王爷都会高兴很久。所以这次远远见了乐天公主的马车向这个方向过来,早有几个人出门迎接,又有人跑回去向主子禀报了。只是今天乐天公主的马车似乎走得不太从容,骏马四踢似乎都不着地一般在狂奔。他们有点担心坐在马车里的乐天公主这身子骨是不是都散架子了。
马车刚刚停稳,乐天也不用人搀扶,近乎是跳下了马车,大步向府里走去。
一旁的奴仆赶紧上来迎接。
乐天抓住一个问:“你家主子在吗?”
那奴仆见乐天公主神色慌张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说:“在呢在呢,刚才见公主过来已经差人去禀报了。公主请进。”
“恩。”乐天简短地答应了一声没再理会。
齐桦早早就出来迎接,看着乐天风风火火神色慌张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连忙问:“怎么了?”
乐天四下看了一下,拉着齐桦的手说:“四哥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到里面再说。”
齐桦也察觉事态紧急,点了点头说:“恩,随我到书房。”
齐桦的书房布置的简单而淡雅,一股悠悠地檀香之气萦绕在室内。全然没有王公贵族的贵气,而像是世外高人隐居之所。乐天见此情此景竟然有点心疼,这样的一位清雅的人物为何总是要被搅和到宫里的那些是是非非中。老天真是不公平。
乐天也没空多加感叹,也不拘泥于虚礼,直奔主题说:“四哥哥,可知道母帝为了西梁的事情大发雷霆。朝中有人说西梁此次叛乱是早有预谋,怕是已经在都城早有准备。”
齐桦这么多年以来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朝中发生的事情几乎不关心,论消息还没有乐天灵通。他听了有些发懵说:“就算如此,与我何干?我又没同那西梁人有过什么交集,打过什么交道。”
乐天见自己这位四哥哥变得如此幼稚,心中有气可又不能不管说:“我自然是信你。可是别人不一定信你。母帝不知怎么了要从五年前的旧事开始查起,五年前,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五年前有一场谋反可曾险些牵扯到你?那参与谋反的人是不是还在你的府上?”
齐桦一惊道:“这件事当年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若不是母帝开恩,王灵如今也不可能好好地在我府邸上。别说是他,我也不可能有命活到现在。怎么又要牵扯不清了?”
乐天道:“不管怎样,王灵可是确确实实参与谋反了,你也确确实实是参与其中了。那些人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正是他们说擅长的。前些日子胡大人明明无罪不是也差点折进去。如果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惩治你,有的是法子。”
齐桦还是不敢相信,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摇着头说:“我早就无心朝政,画地为牢,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