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略一沉吟,已有计较,对面前三人道:“你们二人,乃是青瑶之女,念在你们孝心救母,更有前辈仙人成全,我也不追究此事,就法外施恩,让你一家四口团聚七日。等仙府开山大典事了,再行定夺。”
那黑衣道姑见师父降临,身上的无形禁制才解去。听师父一说,连忙上前叩首道:“师父万万不可上当,是这两位小冤孽将寒铁融去,更将弟子困住此地,存心扫师祖颜面。”
道姑面色微沉,喝道:“你素来与你师妹不和,已非一日之寒。你师妹孽重,借你之手化解前孽,师祖早有明言,我才听之任之。今日你师妹难满劫消,你不但没半点同门之情,反要上来进谗言!不然本山寒铁神柱一毁,师祖和几位师伯岂能不知?孽障,你看看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
就在说话间,地上早熔化的神柱,乌光一闪,又暴涨开来,两根银链,一下将那黑衣道姑缠上,锁在神柱上。寒铁上乌光连闪,连人带柱一起移到了十余里外的一岛礁上,任凭风吹日晒。
中年道姑大袖一挥,就化为青虹朝山顶仙府飞去。
南宫琼在旁边道:“两位姐姐孝心感天,真是可喜可贺。家师说我那师姐的孽缘大敌,这几日也不敢过来为难,当可无虑。”
萧清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多说。
第二天萧清与韩陵在洞外对弈,见数十道遁光贴着海面,宛如飞星过渡地泻落当地,现出四五十位气度迥异的奇装异服之士。或全身火光熊熊,或身披金甲状如天神,或枯瘦如竹,或歪斜如虬,各有奇貌,无一人相同。
南宫琼连忙一纵青虹,飞落前面,举手为礼道:“诸位仙长,此地荒寒,还请至前山迎宾仙馆奉茶。”
一位全身上下生满拳头大小肉囊的老人,怪目一翻,厉声喝道:“上清六子,不过如此!还拿一无甚功力的弟子在此相迎,分明是存心小看!滚!”
扬手一挥,一片狂风就朝南宫琼吹来。
萧清见诸人相貌,突然想起众人来历,身形一晃,连忙挡在前面,沉声道:“诸位与天残地缺有仇,有本事自去西崆峒讨回公道。何须颠倒是非黑白,以次为主,先拿此间主人开刀?不过尔等欺软怕恶已惯,有我在此,看尔等如何能上仙府!”
说话间,那股狂风一下倒转而回,朝面前众多怪人倒飞回去。
“小辈以为会两手乾坤挪移,就要出头多管闲事!真是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那老人面色一沉,满空狂风云气一下陡然消失,手中虬杖一举,化为一道苍龙,就朝萧清卷来。
萧清右手凌空一翻,虚空一抓一甩,苍龙就被一股巨力扯起,飞出百十里外。
“佛门嫡传的大须弥金刚手,怪不得小辈要卖弄神通。”
“十七弟何须客气,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是齐漱溟的蠢子,就是老贼尼门下那祸害天下的扫把星!仗着有几件至宝,就来强行出头。正好连人带宝一起制住,押回去扫老贼尼的面子。小辈,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大衍阵法的厉害。”
另外一个背如龙虾,前生鸡胸的侏儒尖声道。
南宫琼一听,妙目连闪,朝萧清望了过去。
萧清冷笑一声,失笑道:“流沙礁四十九位道友,难道忘记昔年所发誓言,此时退走,闭门清修。还有望凭借你们耗费七个甲子苦练的阵法,抵挡第二次四九天劫,若是杀心一起,就无人能救。念在你们被人唆使而来,就不与你们计较。”
“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在我等面前摆资格!”
那侏儒尖叫一声,凌空一指,就见四五十道剑光,或直或曲,或明或晦,乱七八糟地朝他上下涌来。
萧清将手一指,也不见剑光飞起,就见空中光霞乱舞,霹雳震天。
四十九道剑光瞬间汇合在一起,交剪成圆,生出内外七层剑光,犹如一片巨大的光轮,略一交织,就化为百十丈方圆的一蓬剑雨,虹飞电擎地朝萧清射来。
南宫琼心头越奇,一道寒碧色的剑光朝她当头射来,出其不意,要想抵御已是来不及。口中惊呼一声,正欲施展师门保命灵符遁走,就见眼前金霞微闪,人已落在二女身边。
柳青瑶急匆匆地道:“师妹快去禀报师父,东极流沙落漈大敌群起来犯……”
还未说完,就听谢琳瘪嘴道:“几个小妖人,还需要劳师动众?连我师弟都打不过,还不用我们出手!”
说话间,见萧清双肩一振,列缺双钩化为两道光虹,长虹经天般地射入剑雨中,一阵乱绞,只听一片清越之声响彻天地。
开始青蓝二色光华仅仅是将空中的剑光荡开,但连绞几次,就有数十道遁光好像受力不住,吩咐绞散,化为满天残金碎铁,从四面八方涌来过来。一转眼,空中就被无数残损仙兵碎屑密布,两道光虹好像被涌来的那片如霞如山的光华裹住,顿失方才的骄折灵动架势。
谢琳一见,叫脚一跺,对谢璎道:“扫把星最大的本事就是耍嘴皮子,连几个妖人都打不过,连洪弟都不如,我去帮他!”
谢璎一把将她拉住,轻笑道:“你就沉不住气,萧师弟若是打不过,你出手一样不成。再说了,他更有克制流沙四十九礁之宝。此时只用列缺双钩,仅仅是一试自身法力神通罢了。你若是不信,用昊天镜看看就知道就里。”
二女还未开口,柳青瑶赫然大惊,对谢璎道:“璎儿方才说什么?你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