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可韩淑芬难看的脸色分明缓和了许多,粟儿赶紧上去拍马屁道:“小姐武功绝世,区区一柄双刃剑是绝对难不了小姐的。再说,解救燕世子一事也急不得,到了东窗事发那天,小姐只要把所有责任往赫赫公主身上推,定能全身而退······”
“哼!算本小姐没白养你一场!”韩淑芬很满意粟儿的恭维,堵在心口的气也消了大半。
“都是小姐教育有方。”粟儿仍旧本分地跪着,韩淑芬不叫她起来,她就会一直跪着。这副垂眉顺首的模样韩淑芬十分满意,然而她不知道,那个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儿,藏在宽大袍袖的手里,从始至终都拿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包!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刘玉容带进来一个面容清秀而陌生的太监。韩淑芬与粟儿愣愣看了许久,终于都认出了此人是易容后的刘盛海。
韩淑芬惊得站了起来,她屏退闲杂人后,结结巴巴道:“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刘玉容怕自己在场,影响了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又或者是说害怕面对韩淑芬的怒气,所以把刘盛海带来后便急匆匆地走了,连带着把门关上。
其实以刘盛海的心性,韩淑芬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刘盛海的动作会这么快。不过,再见刘盛海时,韩淑芬的第一反应不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惊慌失措,更毛手毛脚地打翻了酒樽。
他不会是来找我讨回羽蛇鳞衫的吧!不行,虽说是定情之物,可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就算我跟刘盛海成不了,也绝不会再把羽蛇鳞衫还给他!
那羽蛇鳞衫是刘盛海当初担心韩淑芬安危赠与她的,当时刘盛海心想韩淑芬以后嫁入碧海山庄,羽蛇鳞衫就还是自家的东西,所以也就割舍得十分痛快。
不过此刻刘盛海根本没想到这些,好不容易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刘盛海张开猿臂,深情呼唤道:“芬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着刘盛海也不顾一旁粟儿心酸的目光,将韩淑芬拥入怀中:“芬儿,我终于又能抱着你了······”
“表······表哥!你快松开,让人看到了,不好······”韩淑芬不敢直接推开刘盛海,只好用眼神示意粟儿,把刘盛海拉开!
装满了苦涩的瓶子在粟儿心中碎了一地,她还来不及收拾,就要走到那对令她嫉妒不已的相拥之人的身后,轻声劝道:“表少爷,小姐快喘不上气了。”
闻言刘盛海赶紧放开韩淑芬,紧张道:“芬儿,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无妨。”韩淑芬对他安慰地笑了笑,又道:“表哥,你怎么会打扮成一名太监,还易了容?”
刘盛海红了眼睛:“芬儿,姑母已经把你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以我们碧海山庄的能力没办法为姑父洗刷冤名。所以,你才会执意留在这里。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以后,我就是你昙华宫里最忠诚的奴才,我会跟着你,保护你,就像影子一样对你不离不弃!”
刘盛海的神情真挚而严肃,他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却无法感动一个不曾留心于他的人。
只见韩淑芬沉默了一会儿,很快装出因为“感动”而泣不成声的模样:“表哥······你何至于如此待我啊······你对我这么好,芬儿这辈子恐怕都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那就不要报答!”刘盛海握住她的手道:“芬儿别哭,只要看到你开心,表哥就心满意足了。”
宽大的衣袍内,粟儿瘦弱的身子气得瑟瑟发抖,韩淑芬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刘盛海!
盛海少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你么?粟儿在心中哀叹着,早知刘盛海执意要上韩淑芬的贼船,刚才她就不该在菲染宫揽事!
“表哥,那碧海山庄怎么办?舅舅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与其说是担心刘一峰责怪,韩淑芬更加担心碧海山庄的产业落入他人之手!
“芬儿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亲表哥?”刘盛海打趣打趣道。
“还有一个?”韩淑芬想了想:“你是说书呆子刘盛云?”
“虽说盛云哥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溺于书房,可他毕竟是爹爹的长子,我的兄长,碧海山庄也是有他的一份。”
韩淑芬努力想要回忆起刘盛云的脸,却发现刘盛云着实平淡无奇,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碧海山庄里有一个好文不喜武的奇葩,是而小时候韩淑芬也没怎么搭理过他。
传闻刘一峰很不喜欢他的这个长子,刘盛云与刘盛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刘一峰却把鹏骨羽蛇剑,羽蛇鳞衫等诸多宝物全数交给刘盛海,可想而知刘一峰有多么不待见刘盛云!
不行!碧海山庄的产业绝不能落入这种人手里。韩淑芬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却已经开始起了除掉刘盛云,独吞碧海山庄的念头······
遥远的驹风边境,一座静谧独立的山庄内,一人坐于静室,神态从容自得,娴雅的琴声不断从他灵活的玉指间飘扬至窗外,引得翠鸟啼鸣,和歌而舞。
弹琴之人面容无棱无角,平和安详,俨然是寻常人的模样。然而就在他平平无奇的眉宇间,却凝滞着一抹淡淡的,不易于为人察觉的煞气。
身处富贵之地,琴心洒脱不羁。忽然,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