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友誓和钱小雅越吵越激烈,杨枝的小心脏可真受不了。她不能假装什么都听不见,毕竟他们争吵的内容都与她有关,他们的一字一句传到她耳朵里,就像千万只蚂蚁挠动一样,超级难受。眼看着两人好像就要打起来的架势,杨枝觉得还是早点溜走为好,以免殃及池鱼。
“你怎能对我多年的付出视而不见……”钱小雅呢喃了一句,又大声叫道,“你面对得了她吗,你敢告诉她一切吗?”
正当杨枝看到有机可乘,想溜走之际,听到钱小雅这么一句话,觉得事情好像不太简单,毫不意识地把刚要挪出去的脚步定了下来。
秦友誓还真怕事情从钱小雅的口中说出,那样他就更加百口莫辩了,于是干脆划清界限说:“我们都离婚了,所有的一切都两清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么一来,也侧面地告诉杨枝,自己跟钱小雅曾经结过婚这个事实了。
谁知道,杨枝心里的想法却停留在:他竟然真的跟钱小雅结婚了。
钱小雅气急败坏,不怀好意地揣测说:“你跟这个臭不要脸的,怕是早就有一腿了吧!”
秦友誓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气急败坏,“要是我早些找到她,我早就跟你离婚了,也不至于忍了这么久,让我的女儿一直都没有父亲!”
杨枝听到秦友誓竟把他们两个有个女儿的事情透露给钱小雅这个小恶魔,顿时也跟着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你胡说什么?”
钱小雅却停留在听到秦友誓和杨枝有了孩子的瞬间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却瞬间恼羞成怒,疯了一样抓住杨枝,长长的尖叫起来。
秦友誓想要阻止钱小雅的疯狂举动,只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能将她拉开。
钱小雅恶狠狠地盯着杨枝,叫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遗传了你母亲臭不要脸的德性……”
杨枝被钱小雅拽着摇着,脑袋磕在墙壁上,发出阵阵疼痛。可是她来不及顾虑这些,她脑袋里乱哄哄的,但还是发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好像钱小雅对她和她母亲的情况了解这么多?
钱小雅接着说:“你那臭不要脸的母亲要跟我的妈妈抢丈夫,生了你这么个臭不要脸的,现在又要跟我抢老公,果然说贱人母女……”
“啪!”
秦友誓听不下去,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钱小雅脸上,把钱小雅打懵了好一会儿。
而杨枝呢,慌乱中听了钱小雅这番话,整个人都跟被雷电击中一样,石化了好一会儿。
三个人静止了好一会儿,杨枝痴痴地看向秦友誓,痴痴地问道:“她刚才说的什么呀?”
秦友誓看到杨枝这副表情,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他把钱小雅推开,自己站到杨枝面前来,“枝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个疯子。”
杨枝凄惨的面容上扬起一丝令人心碎的笑容,她轻声问道:“所以,你也是知道的,对吗?”
“杨枝,我……”秦友誓欲言又止,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怎么给杨枝解释,好像怎么理都难以理清楚了。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钱小雅在秦友誓身后补刀说,“天底下就你这么一个傻子,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你别跟这儿胡说八道了,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秦友誓回头,要把钱小雅推出去,可钱小雅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偏就撒泼打滚不肯走。
“我的父亲……”杨枝独自呢喃,“他……他还在?”杨枝想说,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找过我呀?可惜她自己都不敢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害怕答案。
“我怎么就成胡说八道了?”钱小雅冷笑着,“你敢当着她的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秦友誓瞬间无言以对。
“你什么都知道,对吗?”杨枝在他身后凄凄地问道,“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是吗?”
他终于意识到,他捂了多年的真相,终于是要捂不住了。既然如此,那他七年前做的选择、这些年的委屈,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敢回头面对杨枝,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这个他曾经费尽心血想要保护的人。
“他当然知道!”钱小雅干脆鱼死网破,“他们情同父子!你以为当初他为什么出现在你一个丑小鸭身边?”
杨枝的手轻轻碰了一下秦友誓的胳膊,想问一下他的答案,可是手在颤抖着,软绵绵的,脆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连秦友誓的衣服都拽不动。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问出一句:“她说的是真的么?”
秦友誓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轰然倒塌,他站在废墟的中央,满眼只有面目全非四个字。
“你……我们的相识、相知,都是你计划好的么?”杨枝潸然泪下,当年她就想过,她杨枝,一个活得卑微到谷底的人,何德何能,竟能得到秦友誓这样优秀的难男生的青睐。现在她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她根本没有幸运过,一切不过是场预谋,她只不过是走进了别人的剧本而已。
秦友誓当初认识杨枝的时候,确实是有钱叔叔的用意的,他无可否认。事到如今,语言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啊,他根本找不到话语把一切解释清楚,干脆就沉默不语了。
沉默,他这些年早已习惯,渐渐地,嘴巴都变笨了,心也跟着变懒了,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杨枝崩溃地夺门而出,秦友誓没有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