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吃了一整块的蛋糕,吃完她仰躺在沙发上,抚摸着撑得圆溜溜的肚子,沮丧地对易扬说:“你的那个科学研究一点都不准确,我现在觉得自己似乎胖了好几斤,一点幸福感也也没有。”
易扬递给她一瓶水,笑着说:“怎么会?你吃得时候,明明很开心,还一直夸赞蛋糕很好吃来着。再说只是吃了一块蛋糕而已,哪有那么夸张就胖了几斤,你的心里在作祟而已。”
希文皱皱眉,感慨地说:“蛋糕确实挺好吃的,其实你不知道,我以前超级喜欢吃蛋糕的。这应该是我减掉七十斤以后,第一次吃这么香甜的蛋糕。说实话,感觉是挺快乐的。现在想想,我以前对自己的要求太苛刻了,我似乎很久都没有像刚才那么享受过美食了。”
易扬看着她,满眼柔情:“希文,人生苦短,对自己好一点。”
希文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易扬的表情,她喃喃地说:“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否则就是作践了自己,愉悦了别人。”
她的语气带了点伤感,易扬又想到下午的那通电话。对面不知道跟她聊得是谁,竟让她那样的歇斯底里。至少自认识希文以来,他还没见过她这样失控过。
犹豫着,他也没能将自己的好奇问出口。因为希文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很委婉地下逐客令:“谢谢你的蛋糕,天已经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易扬嗯了一声,起身告辞。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转身下楼。楼下大厅里,付晓还守在收银台前,说是晚一会儿有几个住客要来,方正已经开车去接了。
“这么晚还有客人要来?”易扬抬起手腕看,已经十点多钟了。
付晓托着脸,睁着有些惺忪的睡眼,嘴里说:“好像是飞机晚点,本来该下午就到的,没想到就折腾到现在。”
“你要是困了,就去房里睡一会,我可以帮你在这儿守着。”易扬提议道。
付晓摇摇头,“那不行,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让你代劳呢?再说,方正已经走了许久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觉呀?”
“我睡不着,就想下来转转。”易扬见说服不了付晓,便背着手晃到院子里。
将近中秋,夜里的天气已经很凉。易扬只穿了一件衬衫,还觉得有点冷。有树叶扑簌簌从树上飘下,落在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希文种的花,有一些已经衰败,只剩下月季和菊花开得正盛。他走到山楂树下,抬起头看看,树上的山楂已经摘得干净。微微泛黄的树叶开始掉落,树下的长椅上铺满了叶子。
他伸手将椅子上的树叶扫到了地上,然后坐了上去。随手掏出一根烟来,慢慢点燃。一边悠闲地抽着,一边看着眼前的三层小楼。让他熟悉又舒服的构造,处处透着家的温馨,看得出来,设计之初费了不少心思。只可惜,没能实现最初的目的,真是遗憾。
他抬头看看天,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漫天的星星,挂在遥远的天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
他坐了没多久,就听见门口一阵引擎的声音,大概是方正接人回来了。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从车上下来,车门关得砰砰响,吵吵嚷嚷的,像是来了不少人,很是热闹。
易扬起身走到大门口,有两女一男站在车旁。其中一个女人看起来60多岁的年纪,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因为时间已晚,那孩子睡得正香。
方正黑着脸,似乎有些不悦。皮卡的后车厢里,摞着五个大行李箱。另外两个年轻男女勾着手臂站在一边,聒噪地指挥着方正往下搬行李,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易扬走过去,对方正说:“我来帮你吧。”
方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拦着易扬说:“不用,怎么能让你帮忙你呢?我自己可以。”
易扬勾唇笑了笑:“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说着就伸手打开了车厢,从上面拉下一个行李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比他想象中药重很多。
方正没再说什么,埋头搬起行李箱。他刚把一个箱子放到地上,那个年轻的女人就叫了起来:“哎呀,你轻一点呀,别把我的箱子弄坏了,好贵的。”
方正瞟了她一眼,沉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们终于把行李搬下车,那几个人扭头就进了客栈大门。易扬和方正拖着五个行李远远地跟在后面。趁着他们走远,方正开始跟易扬吐槽,他们这一家子,一路上唠唠叨叨,明明是自己坐错了车站,他不得已又掉头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接,拐回来却说他迟到不守时。看见他开的车,又嫌弃车太破太低档,拿来接人真是掉价。最后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又说客栈离车站太远,在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影响他们的心情。可明明是他们坐错车,到了较远的车站,才造成这样的后果吧。刚才搬行李的时候,两个年轻人,站在边上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客栈遇见这样的客人,也真是倒霉。
方正正低声说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扭头喊道:“你们快点呀,拎个行李那么慢,都这么晚了,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方正和易扬相视无奈地笑笑,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到了大厅里,付晓见他们进来,急忙笑着迎上去说:“欢迎你们入住我们客栈,一路上辛苦了吧,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年轻女人白了付晓一眼,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