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龙海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公伯龙海连连摆手否认,“不可能!绝无可能!此人乃是家父尤为器重之人,为人正直厚道!绝不可能是杀徐姨娘的凶手!”
眼看凶手就要浮出水面,公伯龙海却不肯面对。
慕紫礼闻他气息紊乱,显然内心挣扎,只是若不揪出此人,只怕对他府中安全不利,想着已拱手道:“龙海,事不宜迟,速将府中所有人等悉数到这花园中集合,在下有办法让凶手自动现身。”
一炷香后,公伯府的丫鬟小厮将花园里站的满满当当。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听公伯龙海一声轻咳,园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低垂着头,等着主人训示。
公伯龙海并未抬眸,只是端着盏茶徐徐抿了一口,复又放在石桌上,拱手向天道:“蒙上天庇佑,公伯府得遇贵人,已将在府中作乱多时的蛇妖擒获!大家以后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言毕,只听慕紫礼沉声道:“龙海方才所言之人并不在人群中,对吗?”
面对慕紫礼的质疑,公伯龙海略显尴尬。
“正是!那人乃是府中管家,今日奉命在外采买。”
慕紫礼看他似乎仍旧不愿相信,只好无奈说道:“龙海若不欲揪出真凶,我等也不便多言!”
“这……慕兄误会了!若真是他所为,自该依法送官!今日有劳诸位,方能将这小蛇妖擒住,龙海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这灵歌虽非杀徐姨娘凶手,却毕竟无故惊扰我府中多时,着实可恶!还请几位将他收了才是!”公伯龙海双眼始终盯着灵歌,似乎稍不注意就要被他溜了似的。
他这举动原本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这小蛇灵歌本性纯善,却很是顽皮,见这白衣公子口口声声想要收了自己,心里不由有些不忿。哼,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弄到这乌烟瘴气的人间,不知贻误多少修行,还不知找谁赔去。这白衣公子倒好,不过吃了他家几只鸡鸭罢了,就这么凶巴巴想要收了自己,当真是小气至极。
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生气,正预备与这公子好生理论一番时,却听得一旁沉默已久的青衫哥哥突然开口说道:“李管家回府了!”
说话的正是慕紫礼,此刻已近,园子里树影拂动,清风习习,颇为怡人。
依风与似梦闻言并不惊诧,知他定是以木灵之息探得那李管家的下落,方才有此一言。
只是公伯龙海与灵歌却都诧异得很,纷纷侧首撇眸看着一脸淡漠的慕紫礼。
果不其然,慕紫礼话音才落,下一刻已有小厮疾步前来回禀公伯龙海,道李管家才从外间办事归来,此刻正在偏厅等候公子。
酉时许,公伯府偏厅。
一个身着深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微躬着腰身,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此刻正在芙蓉屏风侧,等着主人的问话。
因着府中闹妖,他这管家做的也着实不易,许多下人纷纷辞工不做,许多事情都须他亲力亲为。好比今日这一桩,本该是下人去做的事,却要他亲自出马才能办妥。方才回府时本已疲累不堪,可听得值夜的小厮说公子急寻他,他只得片刻不停,急忙赶来。
在这厅中候了不过片刻,已见公子领着几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从外间进来,看那几人样貌奇俊,并非本地人士。
尤其是那红衣小童,眉眼间似乎隐藏着莫名的敌意。
此刻公伯龙海正端坐在厅中的红檀木椅上,眸光扫过李管家的脸上,朗声道:“这几位是东方蓬莱的仙长,还不见礼!”
李管家闻言一怔,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颤动,很快浮上笑意,上前抱拳与似梦等一一见礼。
待他走到灵歌身前时,鼻间忽闻一阵淡淡木香,眸光迅速转向灵歌身后的慕紫礼,二人对视片刻后,李管家只觉双腿发软,下一秒已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李管家忽然伏地叩首不止,惊得似梦与灵歌皆瞪大了双眸看着慕紫礼,希望他能给个提示。
慕紫礼却对他们的惊诧视若无睹,只是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低笑不语。
似梦正一头雾水,想着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时,听见依风清朗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饶不饶你可非是我等能定,还要看你家主人对你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如何处置。”她着实好奇,他们两个究竟是如何看出这李管家有问题的,转过头去盯着依风,却见依风淡淡撇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的李管家,“事情原委,便由你亲自来说吧!”
李管家,名李居安,云国幽州人。
李居安与那已故的徐氏少时便已相好,无奈家中穷困,无钱娶亲,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了公伯奇为妾。
他为能时常见到徐氏,便入府为奴,因着勤快好学,很得公伯奇之心。不过在府中做了五年打杂小厮,已成为公伯奇的心腹,年纪轻轻便做了云国首富的管家。
徐氏原本循规蹈矩,恪守妇道,却经不住公伯奇府中姬妾甚多,加之生意忙碌,经年冷落。慢慢与这李居安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可好景不长,李居安因着越来越受主人器重,时常跟随公伯奇在外奔波,留在府中的时日越来越短。
徐氏终究再次红杏出墙,与府中一个季姓园丁勾搭上了。
一来二往,始终纸包不住火。
去年来此避暑时,偶然得知徐氏与园丁有染。
李居安曾数次暗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