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与卢卡的状态明显好转,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的,只可惜现在的幼苗根本没有时间去看。
一分一秒,只要没有见到祖石,那漆黑如墨的蓝水结晶就会在它的身体内流过,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如果停止,或有稍稍放缓的迹象,才是真的要出事了。
现在的幼苗只有集中注意,将全身所有感官调动,一刻不停,控制,导引这蓝水结晶从文起的体内流到卢卡,又从卢卡的身体流向文起,周而复始,就算文起与卢卡的状态有了很明显的好转,但它却什么也没有,得不到任何奖赏。
但如果说真的没有那时假话,但没有文起那么明显。
幼苗那本来用于与巨牙族之王订立契约的叶子折断,从那以后便是一片叶子,无论遇到什么危机,始终是那片叶子在发挥威力。
准确说,幼苗的实力也就仅剩一半,而这一半表现就是它头顶的叶子,但现在不同了,只见从中间分开的叶子的底部,头顶上长出一片非常小,但多少能用肉眼看到的叶子。
这片叶子与先前的不同,并不像柳叶一般细长且薄,而是莲蓬样,非常厚,表面仿佛涂了一层蜡,油亮耀眼。
小小的叶子似乎是太小,没有任何作用,它最大的功能就是随着幼苗导引蓝水而左右摇摆,但就是这一次次摇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叶子,缓慢地生长。
这说明幼苗的实力也在得到恢复,只是看起来不明显而已。
三个家伙在蓝水结晶循环流通的过程中,都得到了恢复,但外界的葫芦就有些麻烦了,眼见山石族的两座标志性山峰已然出现眼前,但它的表面再次被漆黑笼罩,满满的黑色粘稠物,大量的蓝水结晶被它自然地淬炼出来,却没有可以吸纳的家伙。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最早提炼出的蓝水结晶,缓慢地浸出葫芦外,然后随着疾风消散,就这么没有挽回机会地消灾天地之间。
说是一种浪费也不为过,可是现在的确没有吸收它的人。
眼睁睁看着自己淬炼出的蓝水结晶,就像烟雾般消散,说实在的,巨牙族之王的心在颤动。
但就在山石族的两座山峰已经大到肉眼装不下时,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多多罗安已然高兴地欢呼起来,那种回家的喜悦无以言表,光是的呼声就能听得出,此时的她,心里到底有多么开心。
突然,两座山峰前蓦地出现一个黑点,非常突兀,就好像本来不存在,但眨眼睛的工夫,这个黑点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葫芦是最先感觉到的,即便没有回身,但那黑点所传来的波动太过明显,它也没有想要隐藏,而是像守株待兔一般,就在这里等待着一行人迎面飞来。
黑点一点点放大,清晰地呈现在一行人的眼瞳中,心中皆是一沉,如坠冰窖一般,惊恐地有些喘不过来气。
不仅如此,就连惊讶和想要说的话,都恰在了喉咙里,完全说不出。
难以置信,却又在意料之中,虽然极不愿发生,但是事实德兰祖树还是追上了众人,而且它停留的位置很是巧妙,就好像它本来就知道山石族具体位置,或是不知道,只是在两座山峰之间挡住一行人去路,来个半路劫杀,这两点都是有可能,但无论是哪一点,德兰祖树都占了先机。
“怎么…怎么会这样?”凌奉有些慌神,尤其是前方那张面孔,守株待兔的德兰祖树没有用自己真实的面容,而是触须怪的模样。
凌奉的记忆仿佛回到了过去,来到了最后两人见面时的场景中。
虫头怪是真的没有一个完整的模样,就是一个大大的虫脑袋,或许知道他的人,大概记忆中的模样已经模糊,但触须怪是有的,而且除了凌奉、虫女,这些曾经的同伴以外,文起也是见过的,看的是清清楚楚,虽然是夜晚,但也不是漆黑一团。
那个树根状的脑袋,是人的模样,就从地底被虫女的虫子逼了出来,文起是亲眼见到的。
现在它就好端端静立在两座山峰之间的上空,破烂的衣服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紧贴着那骨瘦嶙峋的身体,在一行人眼中,就好像是个幻觉,触须怪不应在站在天空,而是像被放风筝一般,飘在天空。
但无论幻觉与否,触须怪却没有丝毫动摇,它就站在哪里,仿佛山石一般,阻拦着众人的去路。
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虫女的身前,只有拳头大的它,立在巨大虫子的头部尖端,就像是刚长出来,还没有多长时间的犄角,有些古怪。
它很认真,更加严肃,内心的凝重是一行人中最重的。
只听葫芦里的巨牙族之王叹了口气,他可没说什么:你们先走,我来挡住这个家伙的话。
巨牙族之王很清楚,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罗兰峡谷一战只是开始,德兰在融合触须怪,根本没有时间解决文起,现在看来是成功了,而下一步便是截杀他们,抓到文起。
另外,巨牙族之王知道,如果是自己全盛时期,或是在冰寒空间,他根本不把眼前这个拦路截杀的家伙放在眼里,但现在不同,即便淬炼蓝水后,力量多少得到补充,但面对已经融合了触须怪的德兰祖树,他依旧没有多少信心能将其战胜。
而幼苗在帮助文起,作为导引中的桥梁,无法脱离,出来帮助他。
现在只能他一人面对,胜算可想而知的小。
巨大的虫子,那些上下起伏摆动的翅膀,放缓了节奏,随着惯性,一点点放慢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