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些小丫头们一下子变得乖巧起来,苏女傅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开口宣布:“现在开始我会派人封锁浴兰汤,你们来个人去将所有学子叫起来,本女傅现在要去请院长。“
苏女傅撂下话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回头一意味不明的看了月影一眼,月影站直了身子,微微垂眸,那条金环蛇又游至于左臂缠绕盘旋。
苏女宿原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在眼睛扫到那条蛇身上时,又吞了吞口水急忙离去了。
“喂,苏女傅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到底是要抓东篱月影私会情郎还是抓故意引进毒蛇的人?”
低下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昭落云狠狠的扫了眼赵倩儿,吓得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吱声。
“表妹不必担心,这事就算闹到院长那里也跟咱么扯不上关系不是么?”
东篱月瑶走近,轻轻握住昭落云的手,莞尔一笑。
“我可不是担心事情暴露,我是恨,恨那贱人命硬!“
昭落云面上表情虽模样太大变化,但藏在长袖中的手指甲却已经嵌入皮肉中,那可是沅国境内最毒的蛇之意金环蛇啊!
“怎么,长姐和落云表姐似乎很喜欢我这蛇啊,远远的就瞧见你们盯着它,不如我把它送给你们吧!”
月影的身影猛地靠近在月瑶背后,东篱月瑶下意识的想起那条缠在她手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猛地转身果然见那条金环蛇正伸着脑袋与自己四目相对。
“啊!”
一声尖锐的嗓音刚刚惊呼到一半就骤然而停,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东篱月瑶两眼一翻,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快,快将月瑶小姐扶到房间里,赶紧去请大夫!”
一个皂衣青年赶紧爬过来一把将月瑶夫妻,在路过月影身旁时差点将她撞到,那人抱起月影便去寻大夫了,众人乱做一团,有些看热闹的也不怕事大,一个劲闹腾,不想搅这是非的便悄然离开了,也没人谁去管那抱走月瑶的男子是否止乎于礼。
东篱月瑶毕竟是昭落云的亲表姐,二人自幼关系也算亲厚,眼下也是不放心月瑶一人被带走,瞪了一眼月影后也咬咬牙跟着离去了。
月影收回眸子,原本挂在脸上的胸衣骤然散去,方才那男子从自己身旁走过时,她可是闻道了熟悉的味道,连带着手臂上的金环蛇都跃跃欲试...
月影在脑子里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人可不就是因为护着月瑶被慕容婧怼得下不来台的五品京官家的儿子李纯阳吗。
苍山书院开学第二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先是有人去苏女傅那儿告密说月影私会男子,再又是在玉兰汤发现被人故意撒有金环蛇喜欢的药粉味道。
这样的件事前者伤风败俗,后者道德沦丧,却都发生在这样的学府之地,说白了等同于在赤裸裸的打八皇叔的脸,所以当八皇叔这个书院院长赶到时,气得脸色阴鸷的能滴出水来,笠翁先生不好管这闲事,沈先生又喝的酩酊大醉,所以紧随八皇叔过来的分别是卫夫人和毁容夫人。
就着玉兰汤外的空地,着人搬了三张太师椅,八皇叔三人分别而坐,众人分开站成两排,月影则很不负众望的再一次站在众目睽睽小的中央接受审判。
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为什么每次矛头都是指向她,难道就因为她无依无靠不得势,所以是个人都能审讯她?说实话,在心里月影早已经开始不耐烦,就脸面上的神情,都不似之前那般恭敬,而是任其展露着几分桀骜不驯。
“你这是什么表情?每次惹事都是你,不服还是咋地?”
她的表情落在八皇叔眼里,惹得他火气更大了,铜锣大的眼睛凶巴巴的等着月影,自己本就跟东篱华那老匹夫政见不和,他的女儿就眼前站着的这位,先是白天闯了后山禁地,没消停两个时辰又闹起了这出,听说还吓晕了她的亲姐姐,现在大夫还在诊脉呢。
八皇叔勉强顺了顺气,真怀疑这死丫头是东篱华故意安排进来拆自己台的。
“皇叔息怒,要不要听听这孩子是何说法?
端庄大气的卫夫人开口提议,她神色从容,在她的脸上几乎让人看不出情绪,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梳着一个垂雁鬓,左边堕下的墨发以一根点翠华胜作为装饰,身上披着一件青底桔梗花样的长袍,以遮挡深夜的寒露。
眉如远山目如秋波,这样的气质就是宫里的娘娘都要望尘莫及,月影猜不透这卫夫人除了书法大家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身份,但是她是见过宫里昭贵妃,那娘们虽也风韵犹存,却妖艳无格,跟眼前的卫夫人相比,实在难瞪大雅。
“是啊,是啊,我瞧着这孩子倒不想是那等不知深浅的人,皇叔还是先听听她怎么解释吧”
惠容夫人也在一旁帮着打圆场,面上冲八皇叔笑嘻嘻的,眼角余光却一个劲的朝月影使者颜色,示意她态度好点。
无论是惠容还是卫夫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她们这样一来就帮月影说好话,八皇叔纵使心里再不待见月影也不好再发作了,况且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八皇叔沉闷的声音带着有几分缓和,月影向惠容夫人悄悄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惠容夫人又抛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二人眉来眼去正好落在卫夫人眼里,
“咳咳!”
卫夫人刻意咳嗽了两声,提醒着惠容夫人。
“你这蛇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