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他不行了才想着给复兴捎信,复兴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为了赶着回来看他爸最后一眼,不得不暂时和你分开,时间紧急,他才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他之后为什么不去找我?”她觉得看起来就心善的袁奶奶不像会骗人的,她这么说赖艳萍就真信了。
袁复兴跑了的事情有可原,但这不妨碍她因为找他在外边饿着肚子睡树上的事继续生气。
“之后…”她要是早知道这事,就是拿扁担赶都要赶着他回城,这臭小子摆的烂摊子还要她这个奶奶来收拾,真是白疼他了,“这不是你叔的原因嘛,之后哪曾想他没死成,醒过来非要复兴考大学,你叔也是巴不得他成才,其实你就算今天不来,等高考过后他自己就会去找你的。”
李翠荣和袁栓柱惊呆了:“……”他们妈何时变得这么会说谎?
袁奶奶:被逼的。
袁栓柱觉得这样骗人家小姑娘不对,想反驳他妈。
李翠荣虽然也不赞同这种做法,但为了保住这个儿媳妇,她在袁栓柱开口之前一掌拍在了他的被子上。
被子下盖着的刚好就是袁栓柱受伤的腿,他闷哼一声,引来两人的注意。
“他腿突然疼了一下。”李翠荣干笑道。
看,为了儿子,她也学了撒谎。
知道赖艳萍没吃饭,袁家人开始忙活晚饭,拿出好肉好菜招待她。
有了赖艳萍,平时早该回来的袁复兴这个点还不见人影,他们也几乎把他抛到了脑后,不但没人说出去找它的话,连问也没问一句。
吃饭时,袁复兴垂头丧气回来了,当他看到赖艳萍在他家里,心中攀腾起前所未有的喜悦。
他没来得及和赖艳萍打招呼,家里人劈头盖脸的责备声向他砸来,瞬间将他砸蒙。
他们说的事,他根本没做过,他是冤枉的!
奈何,全家骂的起劲,没人听他申冤。
他的申冤听在他们耳中就是狡辩,引来大家对他声讨得更加厉害。
连最向着他的奶奶也不不管不顾把他骂成孙子,虽然他确实是奶奶的孙子
今天遭的这顿无缘无故的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捣鬼。
这不害臊的女人,宁愿自己名声不要也要诬陷他,刚刚升起的感动瞬间摔在地上碎成渣渣。
即使心中怨气冲天,见对方有爸妈奶奶护着,他也敢怒不敢言。
看看她,看看她笑得快断气的样子,他真恨不得马上把她送回去。
当晚,不管袁复兴愿不愿意,都必须得让出自己的床,给他的冤家住。
次日一早,夏芊美心绪不宁睡不着觉,出门喂鸡。
刚从晒坝旁扯了把草丢进鸡圈,就听到房屋东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房屋东面……她脚步没动,那个方向……是茅厕……
探步到厕所,脚下没发出一点声音,看到大大的茅坑里钻出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夏芊美没控制住大喊,“哇!!!妖怪啊!!!”
喊完夏芊美掉头就跑。
那坨黑黢黢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夏芊美自动翻译成他在叫她站住,边跑边大叫着回道:“我不,你这个妖怪。海海,快出来,有大妖怪!!”
跑进房间,夏芊美扯着还在睡觉的徐海坤胸前的衣服,拼命的摇啊摇,“妖怪,海海,你骗我,真的有大妖怪!”
“媳妇,大清早你没睡醒?世界上哪来的妖怪,你不是好了吗,这是……复发了!?”最后一个想法将迷迷糊糊的徐海坤惊醒,他媳妇又傻了?
“厕所妖怪,屎成精了,它站起来好大一坨屎,还往下滴水,呕……”描述到这夏芊美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的话没头没尾,徐海坤想她肯定是傻了,躺在床上心里拔凉拔凉的,直到她巴拉巴拉完开始呕吐,他才吓得爬起来帮她拍背。
一边拍背一边数落道:“那么恶心的事也亏你想的出来,看你,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等她停止呕吐,徐海坤找来帕子给她擦嘴。
深知徐海坤不信她,这回夏芊美没再说话,直接拉起他的手往厕所走去。
“媳妇,我不是在做梦吧?”来到厕所,看到夏芊美说的“妖怪”,徐海坤揉揉眼睛那东西还在,他指着茅坑傻不愣登地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唔唔唔……”他站着一动不敢动,嘴唇紧闭,只能发出这一个音节。
“你别问他了,妖怪怎么会说话呢,问他他也不回答你。”夏芊美躲在徐海坤身后,想看又不敢看,抓着他的手臂,道,“你看他就知道,这是屎,它成精了!”
其实徐海坤心里也有点犯怵,还夹杂着恶心。
强忍着呕吐,他捏着鼻子,壮着胆子上前,待看清他的形状,徐海坤试探地问:“你是哪个倒霉蛋掉茅坑里了?”
只见那坨满身屎的人型物体直点头,“嗯嗯嗯。”
徐海坤瞬间呼出口气,腰板一下挺得笔直,他还从“妖怪”的身上感受到喜悦。
拍拍夏芊美的手,徐海坤无所畏惧的大步向前,“媳妇别怕,他不是妖怪,他是我们村里的人,不过现在我看不出来他是哪个,等我把他弄上来再说。”
徐海坤搓搓手跃跃欲试,想着从哪里下手救他,待他把他救上来看清是谁,一定要嘲笑他一辈子。
这人从头到脚都是粪,难怪他不敢说话,他只要一开口,脏东西全会往嘴里流,这就成了被迫吃屎,想想就恶心。
徐海坤找来焊着长竹竿的粪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