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坐在外头的树下,夏芊美沮丧道:“陆同志家怎么这么远啊,真难想象李婆婆跟他回去的途中受了多少罪。”
想到李婆婆来北京的第一天就遭了那么多罪,夏芊美心里有些怨那个陆同志。
北京地区被分成东南西北城,经过警察叔叔的科普,两人才知道北京有多大,这下算是开了眼界了。
去找陆同志需要一天时间,可两人实在累得不行,先到附近打个旅馆,准备休息一晚再出发。
招待所是一栋三层的木制结构楼房,他们租住的是单人间。
在招待所放完行李,徐海坤到门口走走看看,转了一圈完回来,“媳妇,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芊美倒在床上,懒洋洋道:“不想走,我想躺着。”
已经在车站休息了三个小时,她精神头十足,不过依然不想出门,只想懒懒的躺着养神。
站到床边,徐海坤拉过一根板凳坐下,劝道:“我们只开了来北京一个月的证明,一个月后暂住证这些证明就通通要失效。来回要花去十六天,还有十四天的时间给我们找人,现在不玩之后可能就找不到机会了。”
不是她媳妇找不到机会玩,而是他要去找货源,没时间陪她出去。
就算她自己想出去,为了安全问题,他也不会允许她乱跑。
北京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出点事都找不到人帮忙,还是让她规规矩矩待着他比较放心。
夏芊美有所意动,她停下翻滚的动作,呈大八字一动不动。
见此,徐海坤加把劲劝她:“你刚刚都睡过了我不信你还睡得着,白天睡多了晚上怎么办?”
夏芊美没反驳,他起身把她拉了起来,温声软语哄道:“快,听话,起来,我们去欣赏欣赏北京,回去跟人摆龙门阵别人问你北京长啥样,有什么东西,你也好跟他们讲是不是?”
到了外头,以免走丢,两人边走边记路。
其实北京的大街和嘉农县的街道并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是高低不平灰尘满天飞的土路,只是路比较宽,房子比较高,人比较多而已。
北京的房子大多是砖瓦房,少部分是木头房子。
即使是砖瓦房也不似他们以往见过的那样,他们见过的房子房顶是四个角向下的,北京房子的房顶却是四个角往上翘的,中间还有向里靠拢呈三角形状的建筑。
房顶下用大圆柱子支撑,每根大圆柱子上雕梁画栋,整个房子给人一种庄严又别致的美感。
招待所后街完全是卖货一条街,小商小贩齐聚,商品种类繁多,整整齐齐堆砌在眼前,一路走过去令人眼花缭乱。
衣服饰品没几个,卖使用价值高的手工艺品的人更多些,比如说粽叶扇,背篼,箩筐,筛子,扫把,篮子,鸡笼,鸡毛掸子……
这些东西全是用手一点一点编出来的。
再往里走,一个特殊的摊位映入眼帘,这个摊位卖的是黑漆漆蜂窝煤。
似乎因为他卖蜂窝煤太脏,其他地摊都是摊挨摊人挤人,到他这里便是两边都没人靠近,像市场老大一般独自占用这大块地盘,显得十分扎眼。
看到一半,夏芊美凑到认真欣赏各类小商品的徐海坤耳边,拍拍他,低声问:“海海,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在穿裙子?”
“嗯,看到了,大城市都这么流行,你不要大惊小怪,像个土包子似的。”徐海坤一副见多识广的表情,这一对比,倒显得夏芊美没见识一般。
夏芊美不怀好意地笑道:“别人都穿,你不穿,是不是显得太另类了一点,要不海海,我也去给你弄一套裙子?”
徐海坤嘴角抽了抽,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便自顾自的走着,没有回答她。
虽然徐海坤嘴上说这是种流行,而他本人是实在接受不了男人穿裙装这么奇特的流行装扮。
乍一看到这“流行”,他的惊讶程度不比自家媳妇小。
卖货的和逛街的人里,好多男人都是上身是立领厚实的正常衣服,下身则是一条长及脚踝的裙子。
如果说男人穿裙子让他受不了,那还有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脑袋。
凡是穿裙子的男人,脑袋上必然有一个锅盖帽,这个锅盖帽除了难看点倒没什么,主要是锅盖帽的下面,那条及臀的大辫子。
哎呀呀,说到这条辫子徐海坤就无法直视。
男人穿裙子已经是他见过最奇葩的事了,再配上一条大辫子,那画面,啧啧,无比的辣眼睛。
这街上,还是女同志看起来比较顺眼,头发是头发,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的。
“海海,你在看哪里?”别的女人有她好看吗,瞧海海那双眼睛,每经过一个女同志都要瞟上一瞟,真当自己是皇子选妃来了?
夏芊美的声音从背后幽幽飘来,徐海坤回头,这才发现她没跟上,表情还很生气的样子。
他光顾着想别的东西,没明白她生气的原因以及话里的含义,还傻乎乎的问道:“你走累了吗?”
“嗯,我想回去休息,你陪我一起。”再让他看下去,魂都得丢这。
“走吧。”徐海坤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夏芊美听到他一声“走吧”便转身往回走,两人的方向不一致,体重轻的夏芊美被拉了回来。
“走这边,出来的时候招待所老板说这两边路是通的,你没听到吗?”都逛到这了,怎么说也得逛完才行,做人嘛,就得有始有终。
夏芊美也没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