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融一怔,片刻明白了什么,看着燕柒澄澈的眼睛,不觉羞赧起来。
挠了挠头,他往书桌旁走了几步,道:“是我自己要问的。家里不知道我来问你。”
燕柒无所谓的点头,笑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
秦云融道:“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燕柒道:“你们给太子传信,太子怎么回的信?”
秦云融闻言大惊,他怎么知道他们给太子写信了?
难道...!“你...你派人监视我们?!”
燕柒被喝问的一呆,旋即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谆谆教导着道:“秦二,以后多听听家里的话,少出门,不然很容易被人拐走的。”
“什么啊!”秦云融没心情和他闹,急问道:“你是不是监视我们了?”
燕柒无奈道:“京中忽然多出一个极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的人,你们家岂会不知会太子?”
秦云融了然点头。
燕柒懒得看好友的蠢样,心累。
扶额又道:“太子究竟怎么回的信?”
秦云融没了心结,笑着靠在桌沿上,大咧咧道:“太子说你不会。”
“家里都觉得太子想的过于简单了,可我却觉得太子说的不错。”
“所以才来问你的。”
燕柒听完沉默下来。
连太子都知道他不会,可燕辜却几次三番的试探。
这些年他竟是什么都没看透过。
有没有夺嫡之心的话都能问了,秦云融在他面前也就没什么忌讳了,道:“既然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怎么不要点什么回来?”不然外界对他的猜疑一直都不会断的。
“你要的皇上都会给的。”
燕柒听了这话勾了勾唇角,笑意有些苦涩。
是啊,皇上对他很宠溺,很慷慨。
他哪怕朝皇上要个首辅做,皇上都会毫不犹疑的答应。
可他若说想娶一个和离过的姑娘回来,皇上大约会用尽所有办法逼他打消想法的。
皇上想给的,与他想要的,从来都不相同。
......
瑞王进了宫,先给皇上请了安,而后去了华阳宫,屏退左右,问宜妃道:“母妃打听的怎么样了?”
燕柒染了风寒后,皇上就把小福才拨了过去,如今燕柒出宫,多少人去撬小福才的嘴。
宜妃也是其中一员。
宜妃看儿子神情急切,有些歉疚的摇头。
想到小福才软硬不吃的样子,不免有些烦躁:“不是母妃没想办法,实在是小福才的嘴太严实,活脱脱与他师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瑞王失望的叹了口气。
还以为能从小福才这里探知些燕柒的想法呢。
宜妃看儿子愁眉紧锁,宽慰道:“他就算有心去争,那也要入了皇家玉蝶才行!”
“如今连个动静都没有,可见是咱们多想了。”
“再者,他来京都多少年了?一直都安分守己的,要真有心思,哪里会拖到现在?”
瑞王眸光阴冷,闻言轻哼道:“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宜妃不解:“此话何意?”
瑞王道:“他刚进京的时候才十几岁,一点根基都没有,若是表现出了有心皇位的苗头,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这些年他暗中蓄积力量,观察研究对手,如今时机成熟,可不就动起来了!”
宜妃顺着瑞王的话想了想,暗暗心惊道:“他当真有如此心机?!”
“若真这般,可是比太子还要难对付了!”
瑞王神色越发的冷凝,切齿恨道:“商贾贱种!”
宜妃听了瑞王这一番话,心中焦灼起来:“那现在怎么办?太子也不在京,谁能阻得了他?”
瑞王冷笑道:“太子就算在京,也是不敢做什么的。”
“毕竟父皇最喜欢的就是兄友弟恭。他若是表现出苛待排斥燕柒的意思,父皇必然动怒。”
宜妃何尝不知道皇上宠纵燕柒!?急道:“那就任他胡作非为不成!”
瑞王想到什么,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些,眸光表层飘浮着冷冽,轻声道:“如今,杀了才能一劳永逸。”
宜妃惊叫道:“你要杀他!”
说完又忙捂住了嘴,看了眼殿中,见没人,才有松了口气。
瑞王道:“一切都等到太子回京再说。”
宜妃不解:“这又是为何?”
瑞王似笑非笑道:“皇后当年嫉恨那姓齐的商女,所以让武德侯杀了她。现在太子因为忌惮燕柒,所以下了杀手。”
“毕竟,子肖母。”
宜妃听瑞王这意思不禁要杀了燕柒,还要栽给太子,一时心头惴惴,连念了几句菩萨。
瑞王看宜妃这么没胆子,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眼底厌恶一闪而过。
燕辜遣了人去燕府,请燕柒用晚膳,被燕柒以事忙给拒了。
而事忙的燕柒去在晚膳时分去了万花楼。
燕辜得知后,皱起了眉。
这么些年燕柒拒他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而每一次拒都是真的事忙。
今日却...。
难道他确实要争皇位,所以早早的划清立场。
可自己在燕柒面前从不曾表现出夺嫡的一面,他就算是要争皇位,至少会把自己划入同盟阵地的,如今这是何意?
燕辜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
思忖之后,他去了万花楼。
万花楼里,燕柒几个喝的正酣。
百香走到燕柒身边,道:“公子,信王殿下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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