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馆住下来之后,子语平日里也会帮忙打理这里的生意,不过这个地下酒馆的生意实在是不怎么好,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人前来捧场,自然也就赚不了多少酒钱。
得知子语是个说书人,闲来无事的众人在与白菜斗酒之余,也会让子语说上几段书,这个时候,大家便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地享受书中的故事。
于是,只要是没有客人,喧闹的酒馆便会变成另一番景象,子语甚至将白菜与人斗酒千杯不倒的事情编成故事,站在桌子上讲得口沫横飞。
三日后,楚大叔让人打听到了子语口中所说的地址,不过却并没有找到那个子语描述的人,未免有所疏漏,子语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瞧瞧。
街面上人流攒动,这里是蜃楼镇最繁华的商业街,两旁高楼林立,四周的花坛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植被,街道的尽头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高台,小镇的蜉蝣飞艇便是从这里起航。
生生双手环抱胸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热辣的身材不时地让路过的行人回身打量几眼,不过看到生生冰冷的眼神,又会惊愕的赶忙溜之大吉。
生生并不会在意那些路人的眼光,不过她今日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一大早便被楚大叔叫过来,安排她帮忙给子语二人带带路。
生生很不乐意导游这个工作,尤其是眼前的这两个人,若不是楚大叔发话,她才懒得理会这样的事情。
“生生,你是在这个小镇长大的么?”
子语想起之前与和尚聊起过一些有关生生的事情,得知她在早些年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险些丧命,机缘巧合下被路过的楚大叔救了下来,后来便跟在楚大叔身边。
大白酒馆能有现在的样子,也离不开生生的帮忙,和尚说,别看生生平日里都是这般冷冰冰的,喜欢大家叫她大姐头,其实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只不过不善表达罢了。
生生停下脚步,看着子语,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别叫我生生。”说话的时候,身子前倾,还有一根手指头在子语的额头上点了几下。
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冷淡,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个热辣少女的样子却是有些暧昧。
子语顿了一下,点点头,“好的,生生。”
生生闻言,后牙槽咬得更厉害了,语气倒是有些波动,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冰冷,至少多了些怒意,“都说了,别叫我生生。”
“我知道,我知道,只有楚大叔才能叫你生生。”子语一脸淡定,“下次我会注意的,生生。”
生生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若不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事,她怕是早就将眼前的少年打的满地找牙了,还有,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定然又是和尚胡乱嚼舌根子了,回去定然饶不了他。
“生生,吃糖葫芦么?”
便是此时,白菜蹦蹦跳跳的从街对面跑过来,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串已经含在嘴里,另一串递给眼前的生生。
生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两人是故意的吧,都说了不要叫自己这个名字,他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规,她有些绝望了。
见生生没有动静,白菜葫芦,又看看眼前的子语和生生,恍然大悟,又是诺诺的说道:“生生,这个是给你的,子语不喜欢吃甜食,而且,钱不够。”
小姑娘说的一本正经,生生下意识的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顿了下,生生赌气似的,还是将糖葫芦接下了,握在手里往前走,她只想快些结束眼下的任务。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接近广场的时候,已经有些拥挤,四下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就像是集会一样,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向这里簇拥。
广场中央的平台上方悬浮着一架蜉蝣,四个角各落下一个绳索,不多时,几个装束统一的巡街顺着绳索,从蜉蝣上滑了下来。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一般民用蜉蝣都会悬停在蜉蝣塔的高台上,乘客们依次沿着架设在那里的梯子走下来,像这样顺着绳索直接落地,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出现,一般民众可是难得一见。
此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有什么大人物到来了。
人群自觉的站在广场外围,这个时候若是还有人不识时务的冲上广场,怕是立时便会被已经站在平台上的两排巡街逮捕起来。
平台的一侧站了一个有些发胖的男子,头发有些稀疏,脸上也是不修边幅,唯独身上的制服干净利落,身后同样站立着几个装束统一的男女,皆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子语在楚汉茶楼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打扮,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不起眼的胖男人应该是这个小镇衙门的司长。
看到衙门的出现,生生蹙了蹙眉头,脸色更加冰冷,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那串冰糖葫芦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穿着山楂的竹签子已经断成两截,其中一小截便紧紧地扣在生生手中,似乎要嵌在肉里。
听和尚说,生生是家传手异人,后来家中出了变故,被衙门抓去问罪,只有生生一人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生生很是痛恨衙门的人。
白菜弯腰将地上的冰糖葫芦捡了起来,在身上蹭了蹭,吹掉黏在上面的尘土,将自己手里的那串递给了生生,然后就着捡来的这串继续吃起来。
生生楞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又看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