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越点了点头:“不错。孟将军的骑兵,当真算得上是一绝,有几营与神威营的实力都不相上下。”
云未叹道:“对。其实雷将军的部队在大宋也算是不错的了。”
梅越知道云未在想什么,也叹道:“此去艰险……”
“虽九死其犹未悔!”
梅越听得摇头苦笑,云未自去给定远军和虎贲军各写了一封信。正迟疑间,亲兵来报:“东方都头回来了。”
云未手中一颤,站起身来。梅越眉头微皱,也跟着站了起来,望向营帐门口。
东方奕掀开营帐门帘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胡须和头发皆来不及打理,显得甚是憔悴。眉头紧皱,和鼻子一起将眼睛挤得变形,不过还是掩不住里面的通红。
东方奕躬身草草行了一礼,用力清了清嗓子,说道:“燕蓟之地无事,魏将军和罗将军兵威之下,还无人敢跳将出来。”
云未点了点头,张口想要说什么,东方奕却又紧接着说了下去:“赵先生在河北诸府受阻,传信来不必担心,待解决了便会速速归蓟州城。赵先生提前带来的消息,我也顺便带了过来。其一,赵先生说服河北武林不顺,但却拉起了一支武林队伍,赵先生特意强调多是游侠。”
“河北诸府武林正道中人都是家大业大,加上五神盟从旁搅局,不敢轻举妄动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仲远还是拉起一支游侠部队,虽然用处不大,不过作为奇兵也还是可以的。”
东方奕见云未眉头稍稍舒缓,而后又皱紧,似有话说,连忙抢着继续说了下去:“赵先生带来的第二个消息,他见到了左相大人,左相大人要去蓟州城。”
“左相大人?”
云未和梅越心头都是一震。
“他来做什么?”
云未摇了摇头:“左相离京,明面上的理由乃是奉旨查明我们的粮草被盗匪所焚毁之事。不过仲远既然是受了他的指点,五神盟即便是他的人,也无伤大雅。他又何必离开京城,真的跑来这战乱之地一趟?”
梅越皱眉补充道:“而且,此时京城的局势也是云谲波诡,左相此时离京,并非明智之选。即便左相党势大,大相公那里有圣上支持,也并非易与之辈。”
云未点了点头,叹道:“只是我等内联阿明,摆了圣上一道,很难说圣上会不会迁怒大相公。唉,罢了罢了,左相此次若真过来,正好解了我心头一个疑惑。”
梅越一愣,而后点头笑了起来:“这左相大人既能让茅山那些人效死,恐怕并非简简单单的以和为贵。本是敌人,却又指导赵家兄弟瞒天过海帮了我们,我倒是看不懂这个人了。将军说得对,他来了,咱们见了他,在这北境关口,也算是说些心里话的地方。”
云未笑着点了点头,看东方奕一头雾水,笑着解释道:“无事,只是终于能知道左相是敌是友了。对了,东方,我……”
东方奕一低头,打断了云未的话,继续汇报道:“还收到了一封孟麒麟的求救之信,夹在韩将军的信中,说是孟将军幽禁了他,无论如何不让他再回奋威军,让将军救他。”
云未微微一笑,而后叹道:“孟将军一片慈父之心,倒省了诸多事情。只是韩将军这老奸巨猾之辈,怎会让麒麟的信夹藏其中?”
梅越笑了笑:“孟将军恐怕也是知道的。唉,孟将军才是最煎熬的吧。”
云未点了点头,又看向东方奕。东方奕笑了笑,主动问询云未手中的信之事:“刚刚我瞄到了将军手中信件,乃是送给虎贲、定远的。我和李犇自然还是不二人选。”
云未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封信事关重大,我左思右想,只有你和李犇最是合适。”
东方奕点了点头,说道:“东方定不辱使命。”
云未将给虎贲军的那封信递给了东方奕,郑重说道:“一定要交给赵元礼将军亲启。”
东方奕点头答应,不待云未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云未伸出手去,在空中虚抓了抓,看着东方奕的背影,终究是没有开口。
东方奕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我都听章指挥使说了,东方铮敢为人先,没丢了我东方家的脸。还望将军能尽力寻回他的尸身,若实在寻不回,也没事儿。”
云未感到一股揪心的疼痛:“小东方……东方指挥使忠勇过人,乃我辈楷模。”
东方奕点了点头,又复一笑,眼睛中的暗涌已然接近决堤,连忙扭过头去,哑着嗓子对云未说:“将军,我就这一个弟弟了。将军,我连这一个弟弟都没了。”
云未默然不语。东方奕举步迈出营帐,边走边说:“将军,记得替我弟弟报仇。”
门帘放下,东方奕的身影被遮住,云未大声吼道:“本将定会扫平荒奴,不让忠烈白白死去!”
东方奕已去的远了,不知听没听到云未这句话。
云未长叹一声,又唤过李犇,叮嘱一番,将信件交付给了他。李犇行个军礼,自行前去给定远军送信。
忽然,又是角声连天,云未长叹一声,对梅越说道:“这个拿仑利,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了。这分明便是我大宋当初防守他们之时采取的战术,却被他们学了去,用起来比当初的大宋更是得心应手。”
梅越点点头:“可不是嘛。他们战力本就强悍,若我军放松警惕,佯攻便可顺势转为进攻。与当初大宋只是疲敌之计,不可同日而语。”
云未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