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碧云又想了什么点子要去治理那些侍卫了,熙春与桃宣相视一眼,神色里都是宠溺与无可奈何,自家娘娘就是这样的性格,自打进了这冷宫之后,终于不想以前那样只会哀叹或是怨天尤人,在她们看来都是贵妃变得强大的好处,并没有半点不妥的地方。

也得益于这一点,直到今日,安碧云都能随心所欲地扮演着她自己,而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苏心悦。

“是,但是不管娘娘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最重要的都是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了,才能将您的计划一一实现,惩治恶人替杏月报仇呀。”熙春将安碧云按回了床上,一边念叨着一边不忘嘱咐桃宣去炉子上看着娘娘的药。

“对了熙春,今天送去苦役房的那个小太监,你着人看紧些。”安碧云虽然躺平闭上了眼,心里却还是念着这后宫的里头的事,毕竟一步错则百步错,她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能让别人害了他!”

“娘娘是怕淑妃娘娘下手?”熙春想了想分析道,“有把柄在兰嫔手上,巴不得她赶紧死的也只有淑妃了。”

“…但愿吧。”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不敢是不是淑妃,这个名叫楚安的小太监对自己来说都是十分有用的,他若是死了,很多事情自己想知道就要麻烦多了,“记得打点一下苦役房的嬷嬷和总管,让他们招呼一下楚安,不要让他受太多的委屈,但也不必让他过得太好。”

“娘娘?”听到这熙春有些疑惑,这到底是让照顾他呢,还是让打压他呢。

“你就按本宫的话说,嬷嬷和总管都是人精,自然会明白本宫的意思。”见熙春还是盯着自己,安碧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尝到苦才知道什么是甜呢,雪中送炭的也要等他真的挨了雪才有用啊。”

见熙春了然地‘哦’了一声,安碧云又补充道:“更何况依兰嫔的性格,这么多年来的种种恶事,桩桩件件随不说是完美无缺没有痕迹,但也算做的很漂亮。这么多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是由兰嫔那种人想出来的,知道今天看见楚安伸手去拉兰嫔,本宫这才明白过来。”

安碧云冷笑一声:“原来她一直有个军师,就是这个名叫楚安的小太监。既然助纣为虐,本宫自然也不能让他轻易就得了乐,也算是小惩大诫,让他记住教训,后半身安分守己些。”

“是娘娘,奴婢明白了。”熙春一福身子,紧赶着就往杂役房去了,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被安碧云叫住了。

她回过头,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娘娘?’。安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顺便同楚安说,本宫有事要问他,就说今天夜里本宫会派人接他过来,让他做好准备。”

“今天?”熙春有些吃惊的样子,她皱着眉头劝道,“娘娘今日受了惊吓,不易太过劳累,要不还是过几日再…”

“熙春,听本宫的话。”安碧云给了她一个眼神,熙春自知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声就出去了。

桃宣则是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安碧云,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却被安碧云抢先开了口:“本宫知道你想问什么,依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我对愉嫔的执着。”

“娘娘,奴婢也知道,您与愉嫔娘娘情深义重,只是这逝者已去,您如此为她劳心伤神,实在是不值得啊。”桃宣也是真心相劝,知道今日安碧云一搏完全是为了从兰嫔嘴里掏出实话来,尤其是听到愉嫔死因,整个人的神色气质都变得与往常不同了。

“…”安碧云没说话,若是现在让桃宣知道她就是安碧云,不知道对方会作何感想,“都是执念罢了。”

安碧云说完便闭上了眼,并没有要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桃宣心思通透,见她如此就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了,于是又仔细地擦拭了一边安碧云头上的汗珠,便将毛巾放进水盆里拧了,端着盆就走了出去。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走出去的同时,原本已经神色平静下来的安碧云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看着头顶的帷帐,轻轻眨了几下眼,就有泪珠顺着脸庞滴落下来,最终落在耳边,打湿了一小片枕头。

安碧云就这么静静地,无声地留着泪。而房顶上的镜看到她如此神色,眼神不自觉地黯了下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捏着面罩的手逐渐收紧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个地方阴暗潮湿,虽然不至于虫鼠横生,但已经习惯了干净华丽宫殿的身子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这样的环境,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舒坦的,她伸出手想挠,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抓得皮破血流,有些还已经结了疤,遍布在藕臂上显得格外可怖。

“不!这不是本宫!这是谁!我是谁!”兰嫔不顾一切地拍打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意相信自己原先完美无瑕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她是皇帝的妃嫔,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之一,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转头间,她好像又看到有个披散着头发的人站在墙角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地像是一座雕像,等她去细看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抬起头,俨然就是被自己下令害死的韩太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疯狂地往身后缩去,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着,“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本宫!有人要行刺本宫!”

坐在门口的牢头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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