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府中没有正妃,谁先获宠,谁先诞下子嗣,谁就能坐上正妃的位置,舒太妃可是她的亲姑姑。上阵不离父子兵,相商不离姑侄情。
舒秀仪脚下生风,三脚并作两步走。
舒太妃半躺在凉榻上,用手拍着胸口:“江素妍那个狐媚子,也不知对他使什么妖术,把他的一颗心都快迷惑了去。秀仪,你且坐下。”
舒秀仪坐到凉榻前,伸手给舒太妃轻柔地按摩着胸口:“姑母快别气了,吴王表哥就这固执的性子,他的心里可是把姑母放得最重。”
“他哪里将我放得最重?瞧瞧他干的事。为了一个江素妍,骑着马就追去了,也不怕路上碰上坏人。我日夜为他焦心,巴巴地为他娶了你和纤玉两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他却一点情也不领,他这是要活活气死本妃呢。”
舒太妃不说便罢,一提到江素妍。就恨得牙痒,看着面前娇俏可人,又温柔如水的舒秀仪:“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要姑姑失望哦!喏,你现在可是吴王府里名正言顺的舒妃,是吴王的妻子。这王府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唯独最要不得的便是骄傲、清高,你且看宫里的那些女子。但凡清高、娇贵的,最后都到冷宫去了。”
舒秀仪垂下眼帘,听舒太妃话里另有其意,轻叹道:“姑母是知晓的,我哪里懂得什么。还得姑母提点一二,但凡是姑母这一二就够秀仪受用一生。”
见她是个知事的。舒太妃抬手示意左右退下,这才紧紧地握住舒秀仪的手:“虽说让许纤玉做了第一侧妃,可那也是她比你年长一岁的缘故,再则到底是先皇后娘家的秀,要是委屈了她,只怕旁人说我偏心。可姑母这心里,还是偏着你的。”
对外,她是贤惠的,而是尊许家的秀为尊,委屈自家亲侄女为小。
但这些,都是面子上的功夫。
舒太妃抬手指了指妆台上的锦盒:“把那个取来。”
盒中另有乾坤,打开暗格,舒太妃从里面取出一只姆指大小的蓝花瓷瓶:“这可是好东西。”
“姑姑,这是……”
舒太妃压低嗓门,附在舒秀仪的耳边细说。
舒秀仪直听得圆目一瞪,顿时涨红脸颊。
舒太妃面露微怒:“瞧瞧,刚才还夸你来着,这会子又害羞了,这害羞模样还是留到吴王面前去,什么撒娇、哭泣都一并对着他去。我是你姑母,又是你婆母,我可不吃这一套。”
让她瞧着这些,只觉心烦,但男人们对会撒娇的女人总会偏疼一二。
舒秀仪接过瓷瓶,低低地道:“姑母又取笑我了。”
“罢了,该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怎么做且瞧你的。”
舒秀仪谢了赏赐、提点之恩,又陪舒太妃说了一阵子话,见她累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去。
接下来数日,舒秀仪便一直琢磨着如何下手的事,可她与许纤玉却是连吴王的寝院都靠近不得。只好使了银子,买通吴王房里的大丫头,令她寻找机会下手。
三月末的一日,舒秀仪正与许纤玉在花园里弹琴吹笛,只见自己的陪嫁大丫头神色慌张地进了花园。
舒秀仪问:“出了甚事?”
大丫头走近,将嘴附在耳畔,低低地答了。
“真的?”舒秀仪颇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这事一时难以办成,此刻喜形于色,大丫头肯定地点头。
舒秀仪起身道:“姐姐,妹妹得告辞了,我院子里出了点事,需得处理。姐姐保重!”
同时嫁入吴王府,又是一样的侧妃身份,彼此相待都是客客气气、有礼有节,而许纤玉亦能感觉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看着舒秀仪两眼放光的样子,唤来太监、丫头:“跟着舒妃,查清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