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一听这话就不悦。他最是了解素妍,不是那种会在背后议论人,更会使绊子的那种,她要做事,都会正大光明的做。
素妍道:“婆母病了,王爷和青霞妹妹都担心着急呢,我也挂着心,瞧你病成这样,谈何好受?”
老王妃冷笑了两声,“你休骗我,嘴上不说,心里正偷着乐呢。”
宇文琰想反驳几句,素妍朝他使了眼色,他只得强行抑下。
素妍道:“我给婆母诊诊脉。”
大丫头取了引枕,素妍用心地诊着脉。
老王妃定定地看着素妍的脸,“我找你们来,就是想与你们说说话。知不知道咱们家里还有一个候爵位没赐下?按照皇家祖宗留下规矩,每位亲王府,嫡长子袭王爵,一个最得意的儿子,无论是庶子还是嫡子,但凡深得王爷之心,能得封候爵,两代之后,降位袭爵,这般算起来也是能袭五代的。”
这在官宦人家,得一个爵位很难,得一个能世袭的爵位就更难。
宇文琰自然知晓此事。
老王妃见素妍不在意的模样,心下着急,“你们年轻,江家又最是有子孙福气的,你们这般不搁在心上,到时候被人抢夺了去,我看你们如何对得起孩子?”
老王妃叫她来,原就是要说这事儿。
她垂首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以渔。婆母安心,我和王爷既生下了他们,自教他们求生的本事,有了本事,可不比祖传的爵位还好么?”
老王妃“你……”了一声,愤愤地瞪了眼素妍,“凭什么要空白落到那几个狐媚子手里,哼,她们有甚本事,惯会使些哄男人的狐媚手段……”
素妍一脸无所谓。谁生儿子谁得去,管她何事,就是这王爵,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袭,一分富贵一分责任,就如左肩王父子,哪里有战争,就派他们去哪里。
人家做官的,每日参加朝会,过上大半日就能回家。宇文琰倒好。连晚上都要当值住在宫里。
素妍搁下老王妃的手腕。移开引枕,“婆母可不能再喝凉茶水了,如今天凉,容易伤了肠胃。”
老王妃见她转身去写方子。厉声道:“琰儿,瞧瞧你媳妇,我说的话,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宇文琰认为老王妃是为他们好,谁愿意把自家的东西让给旁人。“父王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多女人回来,我们又拦不住,稍一拦,就说我们忤逆不孝,要是话稍说重。就生气连我和妹妹都不再见了。”
老王妃看着素妍,轻声道:“她是懂医术的,你也懂的,使个法子让那一群狐狸精怀不上孩子。”
素妍很快写好了方子,捧着方子端详着。“婆母,哪个女人没有做母亲的权力,这种事我江素妍做不出来的。她们要生,只管生去,早前已经与父王说好了,我和千一呆皇城,她们争宠也好,算计也罢,只管到卫州王府闹腾去。”
老王妃想的是如果姚妃生了儿子,如今是侧妃,到时候还不爬到她头上去。她做不了老王爷身边唯一的女人,就想做他身边最尊贵的女人。也并不是真心要帮宇文琰夫妇,想借着这事让姚妃和素妍斗起来,她在一边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老王妃气得咬着牙齿,“一个候爵是小事么?那可是大事,多少人混了一辈子也得不到。便说你们江家,你父亲的文忠候不也是三朝元老,尽忠一辈子才换来的,你倒说得似乎是几两银子的小事一般。”
素妍见方子无误,“来人,拿了方子去义济医馆抓药。”她起身出了老王妃的闺室,一身轻松。
老王妃越发生气,“瞧瞧她那样子,我整日为你们谨小慎微地打算,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在皇家,这有身份和没身份能一样么?多个候爵也是好事,万一将来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做世子,一个得候爵,这是多大的好事?”
不能让姚妃或其他侍妾生了儿子,这王爵、候爵都该是叶氏女子所生的儿子得,她还谋划着给宇文琰娶房侧妃过门,这侧妃自然当是她当叶家的女子。但她的心思不能直白地讲出来,是不劳她动手,说动了宇文琰和江素妍来做,到时候她就可平白得了好处,如果江素妍真做了,她到时可以说破此事,到那时姚妃与老王爷的姬妾便会群而攻之,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老王妃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想素妍对这事一点也不上心,还说出她的一番道理来。
宇文琰低声道:“若是看中这些,她也不会请辞三县封地。母妃不必跟她计较,她就这脾气。”
这样的性子,不正是老王爷年轻时候喜欢的么。
这许是老王爷欣赏、疼爱素妍的缘故吧。
在素妍眼里,三县封地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她不屑要,只想要保命的免死金牌。
老王妃轻叹一下,肚子咕咕乱叫,翻身下了炕头,扎入屏风后面,一阵难听的声响,很快她又出来了,在铜盆前洗了手,又重新向在炕头。
宇文琰依昔能闻见一股臭味,可又不能说,只按着性子坐在炕头。
“她不上心,你就得上心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且去给我弄些药来,最好吃了能生不出孩子的那种。”
宇文琰看着老王妃,面露迷惑。
老王妃道:“他已经弄回这么多女人了,我现在也没法子。为娘还是为了你好,今日守不住一个候爵,他日要是有人使法子害你,夺了王爵去,你又能如何?高祖皇帝可是废过太子的,太子都能废,你一个王爵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