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此时肃声说道:“大帅,在下愿为先锋,手刃唐蒙小贼!”
韦韬世一见杜楚客,深表理解。
旋即说道:“也罢,为报夺妻之恨,克忠理应掌这先锋大印!”
杜楚客听闻为爱同时此话,更是卯足了一股劲。
声如洪钟的说道:“定不辱命!”
再观此时的杜楚客,只见他面色红润,剑眉耸立,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兵刃锋利,铠甲鲜明,虎头盔,明光铠,皂罗袍。
掌中正是从兄长杜如晦处借来的九耀文曲刀,背后背着他研制的机关弩。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风锐气,俨然儒将之风。
散了军议之后,韦韬世可没歇着,径直去了李靖府上。
翌日,军议厅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谈论此次晋阳兵变之事。
韦韬世点点头,接着说道:“昨夜我跟靖兄彻夜长谈,最终得出了结论。我暂且不说,诸位先见一人。”
说着,韦韬世看了一眼阚棱,朝他点了点头。
阚棱虎吼一声:“带上来!”
只见两名岚城卫押着一人来在了厅中,再看这人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岚城卫将其按在地上跪好,而后看着韦韬世。
韦韬世指着此人说道:“此乃拙荆(唐小鸾)奔赴百里,擒住的贼厮。就是他们一干人等,劫了舍妹。”
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一番。
韦韬世又问道:“贼厮,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这人被打不轻,虚弱的说道:“吾乃唐敏,字季卿,乃镇北元帅麾下参军。”
韦韬世冷笑一声,说道:“呵呵,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唐参军,来看看你自己吧!”
唐敏乃是唐俭之弟,早已调入了镇北元帅府,不在晋阳任职。
他胸中一股无名之火,却在胸中燃起,一时间难以熄灭。
听韦韬世发话了,唐敏起身先是施礼,而后说道:“大帅,末将放肆了。”
话音刚落,只见唐敏朝那人走去,陡然飞起一脚,正中面门。
而后又提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瞪着他,骂道:“狗贼,竟敢坏我名声。你且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某家。”
这人脸上红肿的一个脚印,疼的睁不开眼。
听罢唐敏如此说,下意识睁开了眼,说道:“你……你是何人?”
唐敏听罢,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怒道:“某乃唐敏唐季卿也!”
这人呜呼哀哉之后,瘫坐在地,蔫呆呆发愣。
韦韬世安慰唐敏之后,对这人说道:“昨夜受了那么些皮肉之苦,都不肯从实招来。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不会多问你,只有两个问题。
其一,你是何人?其二,你为谁卖命?
若是说错了,叫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韦韬世一脚便踩在了这人的小腿之上,伴随着“咔嚓”一声。
那是骨头折断的声音,还有伴随着杀猪一般的哀嚎。
可想而知韦韬世用力之大。
这人终于吐口了,奄奄一息的说道:“我叫窦必,乃是夏王窦建德族人。韦略,你……你不能杀我。”
韦韬世刚想转身离去,听到这话。
立即回头,看着他笑道:“呵呵,我就没想杀你!不过……”
只听窦必再次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号。
韦韬世踩着他的另一条小腿,在脚底来回的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说过了,叫你生不如死。”
窦必被折腾个够呛,嘴还是松了。
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楚。
韦韬世敏感的认定,窦必的任务就是监视独孤怀恩与魏徵。
而魏徵并不知道窦必混在五百剑客之中。
至于说窦必回不回去给窦建德复命,这都不再重要了。
因为晋阳的兵权现在定然落在了魏徵手中。
当韦韬世一早得知唐蒙执掌兵权的时候,他就明白唐俭的兵马大权已经旁落他人。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窦必的一系列说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韦韬世示意阚棱附耳过来,悄声说道:“这个窦必,可以消失了。”
阚棱点点头,走到窦必身边,扛在肩上,就像扛着一具尸体一般离开了军议厅。
韦韬世看着众人,言道:“诸位,先讨论一番,而后再各自发言。”
过了半晌,韦韬世用手指弹着桌案,对众人说道:“诸位,都说说各自的想法吧。”
杜如晦率先说道:“大帅,决不可轻易攻伐晋阳!
如今河东大定,晋阳各部的将士,居功甚伟。
若是妄动干戈,岂不是寒了晋阳众将士的心?
再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窦建德居心叵测,野心昭然若揭。
在下说句不当讲的话,唐蒙抢亲,也算是韦、杜、唐三家之家事,私也;
贸然用兵,使得河东道列土分疆,各自为战,这岂不是以权谋私吗?”
杜如晦抓住了三个要点,说的有理有据。
可这也是丝毫不遮掩的抨击了韦韬世,一时间厅中气氛凝重,韦韬世面露不悦的看着杜如晦。
众人也看出了苗头不对,可任谁也不敢开口。
少时,韦韬世眉开眼笑,频频点点头,说道:“说的好,克明先生敢于直言相谏,乃我之幸也!”
众人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秦琼抱拳拱手说道:“大帅,克明先生此言实为金玉,末将附议。”
裴行俨、尉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