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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午时分,崔含章与柏言秋坐在小莲庄的水榭台阶上晒太阳,冬日暖阳晒在脸上舒服惬意,小白不时下水追逐过山鲫,溅起一片片水花。
自从回到太康城内忙忙碌碌,难得能有这种闲暇时光,
“听说你被林屋山打的满地找牙?”
“哪个孙子造谣惑众,抹黑我英武不凡的形象。”
“你就说有没有吧?”崔含章哪壶不开提哪壶。
“闭门比武,输个一招半式没啥大不了的!”柏言秋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林屋山一介女流,能有如此厉害?你的灵蛇枪法都拿她不下?”崔含章只是不敢相信林家二小姐竟然能压制灵蛇枪法,须知柏言秋如今督脉尽通,功力精进之下便是他也难以抵挡。
“林家枪法本就精妙,何况当年林四泉与叔父乃是换过帖子的把兄弟,两家枪法早就交融互通,可以说世上最熟悉灵蛇枪法的除了我们柏氏子孙,便是林家传人了,故而才能处处抢占先机。”柏言秋倒是不做隐瞒,毕竟他也需要有人帮他一起复盘比武过程,如此才能查漏补缺砥砺精进。
“你俩不会是自小定的娃娃亲吧?”崔含章猛然想起这事来,自然而然的问道。
柏言秋翻了个白眼给他,根本懒得作答,岔开话题说道:
“你说咱俩闹得这么大,怎么也没见谁蹦出来咬人呐?”
“你以为都是疯狗啊,逮谁咬谁?再说了,咬人的狗不叫。”崔含章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读书人啊,一肚子坏水!”柏言秋一脸坏笑的,用手指着崔含章说道。
“读书明理,咱们这座太康城就是读书人太多,而知礼守礼的太少。”崔含章两手一摊,仰卧在木板阶梯上。
“所以我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两人互相对视,哈哈大笑,都觉得彼此说的很对胃口。
“说真的,我觉得怎么着圣上也得回来了吧?”
“谁说不是呢,老是这样让咱俩这小肩膀扛着算什么事,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狗急也会跳墙!”
两人在水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崔伯一溜小跑隔着栈桥就在喊:“姑爷,侯爷,玄哥儿醒了,赤狄醒了……”
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为了两个小辈的事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两人全都腾空翻起身子冲向西厢房,可怜崔伯在身后喊着:“等等老奴!等.....”
无巧竟然与护骨赤狄同一天醒来,赤狄看着面色惨白,虚弱不堪,咧嘴一笑:“阎王爷不收老子。”
玄哥则没有那么幸运,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屋子,一切仿佛熟悉又陌生,他看到了几张着急的面孔,“这是哪里?”
崔含章听到他这样说,心中一沉,旁边柏言秋抢着说道:“莫不是把脑子炸坏了?”
“玄哥儿,小莲庄你都不记得了?”
“我?柏言秋啊,他是你家主子崔含章,这是崔伯,你都忘了麽?”柏言秋不死心,指着房间里的众人一一为他介绍。
崔玄努力的回忆,一张张面孔在脑子里闪现过,但怎么也记不起来
姓名,无法对上号,无奈越想脑子越乱,最后忍不住抱头喊叫:“我是谁?”“这是哪里?”
崔含章拦住柏言秋,“不要在问他了,他在江里受到黑火雷爆炸正面冲击,没死已经是万幸,一时记不起来人和事很正常,再问下会让他越发困惑!”
“这是离魂症,幼年受到过渡惊吓或剧烈撞击头部会产生这种症状,短期内会记不起人和事,但不影响正常起居。”大长老为众人解释道。
“那长期呢?”崔柏两人都脱口追问。
“不知道!”大长老的答复让他俩无奈摇头。
柏言秋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很多年前的一桩怪事,
“我记得几年前懿坤宫里有位小宫女便是得了离魂症,一问三不知,宫中医令诊治后说是古籍记载有的人会彻底忘记一切,终其一生也记不来,有的人则会忽然间记起来以往的事情,一切全凭天意。”
“记不起来也好,或许是天意。”崔含章知道玄哥悲惨过往,他一直也怕崔玄始终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对他而言忘记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事,只要你醒了就好!”崔含章上前拍拍玄哥的肩膀,安慰他道。
“凡事有利有弊,如此以来心思更加纯净。”大长老再次开口道,但话只说了一半。
“活着就好!”这是崔含章当前最大的感悟。
“咕噜!咕噜!”玄哥昏迷太久,仿佛如大梦一场,此时醒来肚子饿的叫了起来。
“饿了!”
“崔伯做点吃的!”崔含章转头向门口的崔伯说道。
“好来,老奴这就去厨下做完玄哥爱吃的油泼面。”崔伯说一擦眼角,答应着走出去。
崔含章亲自走上前扶起玄哥往门外走去,让他适应下环境。
刚出西厢房门槛,玄哥便拿手遮挡在眼前,多日不见阳光眼睛还不能适应,尤其是地上白雪折射阳光与小湖里的波光连成一片,十分晃眼。
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上面飘着几根翠绿的小葱叶子,配着大碗的油泼面,玄哥嘘溜嘘溜的吃着,便是柏言秋看着都觉得香。
“侯爷,一起吃点。”崔伯又端上了两碗,对着两位说道。
“好来!崔伯的手艺真是没的说,回头我让府里的厨子好好来跟你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