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湛伯阳的脸上顿起怒se,大声地斥责道,“漆雕尘,你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
“目无尊长,言行放肆!”庚元龙也勃然变se道。
“尊长?”牧子歌冷哼一声,甩脱了罩在身上的黑se大氅,露出了里面健硕结实的魁伟身躯,像刀子般锋利的眼神透过眯成一线的眼缝瞥向他们,浑身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强势和霸气。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俩在入魔境后期一卡十几年了?”重重的气劲有如急波叠浪一般从他的身上狂涌出来,冰冷彻骨,锋锐如刀!
“魔血境!”黎玉堂的双目厉芒闪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牧子歌跟他同年加入宗门,也差不多同一时间锻体入门,都属于那一届新晋弟子中的佼佼者。后来,他拜在掌教真人的门下,又兼修炼器之术而声名大噪,财源广进,风头一时无二;而牧子歌则是拜入了当时刚刚晋升首座的漆雕尘门下,虔心淬体练剑,从此寂寂无闻。
然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他踌躇满志地新换了锻体功法,还在为何时破境入魔而努力的时候,对方竟早已悄无声息地换血成功,一跃成为魔血境的强者了!
“好凶蛮霸道的气劲,好稳固扎实的修为!”孔景福的眼中she出炽热的神se,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霸气十足,锋芒毕露的超卓弟子。
“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吗?”吕述元面se数变,讶然自语道。
“真的是魔血境!”有琴文剑眉微蹙,摇首轻叹道,“如此妖孽的天赋和修炼进度。比之崇求凰也毫不逊se!漆雕师弟,你的眼光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独到啊!”
“不!这绝不可能!”湛伯阳和庚元龙相顾骇然,一齐不由自主地摇头大叫道。
“有何不可能?”牧子歌长啸一声,八荒重剑“锵”地一声跃然出鞘,八尺的剑身厚重如柱,剑刃处却出乎意料的轻薄锋利,静静地虚悬在空中,散发着阵阵森冷压抑的肃杀气息。
“余虽天赋平平,唯侍剑以诚!”他左手微微向上一掀。重剑就骤然上浮了三尺,右手屈指轻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高速连拢带捻地拨弄了十数下,八尺长的巨大剑身便疯狂地旋转起来,转瞬间就化作一团“嗡嗡”作响的黑se虚影。寒光隐隐,杀气腾腾!
“八尺巨剑,千刀万剐,万刃穿心!他是葛子墨,那个号称要挑遍道门年轻俊杰的散修剑客葛子墨!”一个五岳剑派的弟子突然指着牧子歌惊叫道。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我记得,林师兄就惨死在这个恶魔手上!”一个蜀山剑派的弟子也紧接着颤声喊道。
“可笑我还一直以为他是道门弟子呢。原来却是一个小魔崽子!”九阳派的刑堂长老褚江流满面憾se,有些无奈地对着不远处的严仞和宁晗苦笑道。
“先让他们窝里斗!”宁晗微微一笑,油然道“这个九幽门虽是小门小户,却藏龙卧虎。颇有几分难测深浅的味道哪!”
“不管今天他们交不交人,贫道都没打算放过他们!”严仞黑面如铁,沉声续道,“时机也差不多该成熟了。我们没理由再继续纵容这些大小魔头们胡作非为了!”
……
“剑都出鞘了!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们动手不成?”庚元龙后退一步,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惧se。
“反了。反了!掌教真人,你快看看!天泓山的弟子都被漆雕尘给惯成什么样了!”湛伯阳反应比较快,马上就一个闪身退到了庞圣杰的身侧。
“嘿嘿,刚刚诬陷我们师父的时候不是还理直气壮的么?”漆雕尘肩膀上的小鸟儿一展羽翅,顿时就挥洒出万千道灿烂如霞的红光,炙威逼人,热不可耐!
“你们明知黛眉师妹不在山内,便将脏水都泼在我师父身上,还真够不要脸的!”烟煴迷离的霞光中,小鸟儿身子一转,化作了一个粉光致致,皓体呈辉的俊朗青年。
一对略显狭长的丹凤目倏地睁开,又瞳剪水,黑白分明,衬着两道漆也似的剑眉斜飞入鬓,越显英姿飒爽,光彩照人:“不好意思,三枚化元丹就练到入魔境后期了,两位师伯啊,也许你们天生就不太适合修魔,哈哈哈!”
“入魔境后期!这小子好像才入门五年出头!”
“妖孽!太妖孽了!天泓山这几年几乎都没什么灵石供应,他的修炼速度简直逆天了!”
“老大不到二十年晋级魔血,老三五年就练到入魔境后期,小师妹疑似天人道谪仙?相比之下,漆雕师叔的眼光更逆天?”
“听说那个将老四在山下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天泓山一脉的弟子不多,但是个顶个都是人物哪!”
“低头做大事!漆雕师叔寡言少语,调教弟子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魔门以强者为尊,虽然局势尚未完全明朗,但是其他宗门弟子却被漆雕尘师徒们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所深深震撼了,几乎是一边倒地改变了态度。
……
“严道友,一炷香的期限已过,您看,我们是不是…”顾敬轩忽然睁开了半闭的双目,通过识海暗自问道。
“不,再稍稍观望片刻,如果可能的话,不妨先让他们内部消耗一下!”严仞也同样用识海回复道。
“那好,不才就先通知各宗门的负责人按兵不动,静待着严道友的进一步吩咐!”
……
“空口无凭。湛首座,你yu指认漆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