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鸢岫是这天底下最睿智的智者,所有一切的真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自然,连同武玄月都察觉出来的端倪来,她又何尝不曾知晓半分呢?
其实,早在“纳兰悠秀”出现在这白云山下的那一刻起,纳兰鸢岫已然看破了一切,却顺势而为,看破不说破,只看事态发展的局面。
没错——现在在纳兰鸢岫一侧的并非是纳兰悠秀本人,而是被纳兰若叶易了骨相的弥世遗孤。
同样——站在队伍最末端的人,也非但是弥世遗孤本人,而是上官侯爵的狗腿子,东方影。
事态到了这个局面,基本上已经明朗化了。
弥世遗孤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人冒名顶替,自己的容颜做了别人的嫁衣,想尽办法要扭转事态,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容颜和身份。
而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力回天,唯独只有利用现在手头可以利用的身份来为自己谋事一番。
当他得知五月初五,天门一族要在望天台之上,举行纳兰雨落的晋封礼和上官侯爵的进贡大典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知道以天么一族的行事做派,赶赴白云山大概会分为三拨人马,逐一而去。
第一组人马纳兰鸢岫携带两位左膀右臂,驾鹤而去。
第二组人马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乘风而去。
第三组人马纳兰悠秀携带两位灵女,乘马车而去——
所以呢……
被锁了武气的弥世遗孤自知道,现在的处境,自己已然不是纳兰鸢岫和武玄月的对手,独独只能够对纳兰悠秀下手还有几分胜算。
况且,自己的现在的脸,就是照着纳兰悠秀易骨而来,除了滥竽充数此人,自己别无他法。
在纳兰悠秀一众人,赶赴白云山角的时候,弥世遗孤劫了马车,一路打杀,成功掳走了纳兰悠秀,将其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而自己呢?便悄无声息,狸猫换了太子,成功地站在纳兰鸢岫的身边。七月未央安之若素
此话一出,武玄月皱眉侧眸一看,细思极恐,此人话里之意,充满挑拨意味,倒是居心为何,不敢细想。
武玄月哪里知道,这弥世遗孤是真心想要救她——
因为弥世遗孤太过了解纳兰鸢岫的个性,你看她表面风淡云轻,虚怀如谷,这一肚子的城府心思,不见得比权门老狗少到哪里去,若不然这纳兰鸢岫也不会在坐稳了天门至尊的位置这么久,依然维持着天门和权门表面上平静。
权门虽然私下里小动作不少,可是真若是到了真格上的利益冲突上,在纳兰鸢岫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纳兰鸢岫绝对是表面佛系,内心阴狠的狠角色。
若是此时此刻,武玄月直言相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丫头有时候有些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她自己没有意识,言语之间,冲撞纳兰鸢岫,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自己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玄月烦透了纳兰悠秀这般挑唆言谈,刚才多少自己还有些许怀疑这纳兰悠秀的身份,现在看来,毋庸置疑,她依然就是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古板老女人!
武玄月就不能听到纳兰悠秀说话,尤其是这般带有煽风点火意识的花腔,这丫头当即脑子发热,一股胸腔热流而来,豪言壮志簌簌而出——
“纳兰师尊此言差矣!!我纳兰雨落是那种得陇望蜀,方恩负义之人吗?要知道我和我妹妹的这条命就是纳兰至尊救得,雪中送炭的情义,岂是那锦上添花的美意可以比得了的呢?纳兰师尊这是在小瞧我纳兰雨落吗?要知道,纳兰至尊对我们姐妹俩的恩情,我便是用一生来报效天门朱雀军,也不足矣!所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纳兰师尊斟酌而定,不要信口开河,主观臆断——要知道纳兰师尊你也是天门位高权重的公众人物,你的一言一行便会影响他人的声誉和名节,我纳兰雨落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天门,对不起南湘的事情,你拿实事,讲证据说话,若是没有!还请纳兰师尊三思而后行!”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眼神一颤,弥世遗孤这般结果如何,还不得不伪装成纳兰悠秀姿态,一脸怒气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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