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单小单把少夫人昨天晚上起夜要喝水,晓文猜测做恶梦的事都告诉了自己的娘。
单婶抬眼:“莫不是少夫人有身孕了,火旺低,招什么,要不去拜拜神?”
“娘,这话我可不敢说。”
“娘来说。”单婶果断的拿下围裙,转身就要去正厢房。
“娘,那也得等王爷与少夫人吃过了吧。”
“哦,也对。”单婶做事手脚本就快,现下心里存了事,就更快了,没过一会儿,早饭全上了桌。
有心事,又有身孕,再加上天气炎热,麻敏儿今天早上只喝了几口稀饭,就再也不想动筷子了,夏臻劝都没用,拿她没办法,“那等会儿,我们下山再吃。”
单小单听到这话,大胆问:“王爷,你们上山是……”
“去小山寺!”
“哦。”单小单面上一喜,不要娘开口了,王爷和少夫人已经知道去求佛了。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要上山了,丫头婆子们各司其职,很快收拾妥当,让主子上山了。
夏臻要让小媳妇乘小肩舆(二人或是四人抬的骄子),她摇摇头,“没多远,我走路过去,还显心诚。”
一般情况下,小事情,夏臻都听小媳妇的,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可现在她有身孕在身,他那里舍得她徒步走,“不行,你胎气未稳,这次听我的。”
“臻哥,要是我走不动了,你背我。”麻敏儿不想坐肩舆,跟个地主婆似的。
呃……这小媳妇……好吧,夏臻无奈的点点头,“行,那就我背你。”
夏臻和小媳妇刚走到门口,惊墨现身了,一般他出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麻敏儿下意识就看向夏臻。
夏臻朝边上靠了靠,离小媳妇几步远,惊墨靠到他耳边,“燕成郡王遇刺了。”
夏臻目光倏一下射向惊墨,转瞬间,又变得不动声色,“怎么样?”
“目前还不得知。”
也就是说没死,夏臻垂了垂眼皮,微微转头,余光瞄向小媳妇,难道她梦中的朋友是刘载离?他内心不太舒服。
不过,夏臻不是个喜怒显于脸的人,他装着无事,转身回到小媳妇身边,“咱们走吧。”伸手搀住她手。
惊墨看着主人的背影,又朝少夫人身边的夏小忍看了眼,夏小忍见他看过来,下巴一抬,哼了声,头立即转到另一边了,根本不屑看他。
惊墨摸了下鼻子,又朝晓文看了眼,转身隐到普通侍卫中间去了。
麻敏儿从不主动过问夏臻公务上的事,两口子带着仆人侍卫上山去了,还是那条林荫小径,枝繁叶茂,林荫下小溪涓流,带来无比凉爽之意。
——
京城乱了套,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燕成郡王被刺,现在还不知生死,那还了得,引得五城兵马司、禁军纷纷出动,元泰帝甚至亲自到了宁王府看望了仍在危中的刘载离。
圣上亲自驾临,宁王惶恐,“臣恭迎圣上,万岁……”
元泰帝挥着衣袖:“带朕去看子离。”
“是,圣上。”宁王连忙起身,身后站着宁王府的大大小小主子,宁王走,他们也要跟着进去,被圣上身后的内侍挡住了。
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看着宁王夫妇跟元泰帝进了刘载离的内室。
太医正在给刘载离止血,针已经刺进去,看到皇帝来了,连忙要过来行礼。
元泰帝伸手制止,“子离怎么样了?”
“回圣上,失血过多,臣正在想办法。”
也就是说,还处在危险当中,元泰帝沉脸道:“那就赶紧想办法。”
“是,圣上。”太医转身,走到八仙桌边上,拿笔,“我先开补元神的方子,你们赶紧跟着我的药僮去抓药,抓好后,三碗煎一碗,喂服下。”
“多谢太医。”宁王作揖,让手下的管事赶紧拿方子。
元泰帝看着床上的臣子,痛心疾首,“子离,你放心,朕一定查出幕后黑手,给你报仇。”
可惜刘载离脸色苍白,唇发干,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根本看不到皇上亲自驾临,亦听不到皇上的话。
宁王妃急得双手摇儿子的手,“离儿,离儿……你醒醒,看看母妃啊……”
太医连忙制止,“王妃,不可……不可……郡王的血好不容易才制止,这样一摇,动了伤口可不妙。”
“那我儿为何……”
“王妃,郡王失血过多,只要熬过今日,就无大碍!”
“今……今日……”宁王妃大哭……要是熬不过,那可怎么办……
——
小山坡上,麻敏儿见到了法空大师,双手合拾:“大师……”
法空大师回了礼,轻道:“施主,请跟我来——”把麻敏儿带进了寺内大殿,大殿内供奉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麻敏儿虔态的跪到蒲团上,双手合拾,诚意诚意的为金翰来祈祷。
夏臻看到大殿门口,垂眼,转身站到了门外坡口,双手背后,看向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在这一刻,他特别想离开京城,离开这里,什么朋友不朋友,跟小媳妇有什么关系。
——
巡城按察,下了衙,风之平到了书房,“父亲——”
“外面怎么样?”
风之平摇摇头,“没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