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她该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可令屠苏烬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当时只有两个人,又是在玉峰山境内,绝对是捉拿他们的最好时机,可这个夏南柯却并没有这么做,不但没有任何抓他们的想法,而且,似乎还是单方面的想要逃跑!
这,不符合常理?!
屠苏烬仔细分析着他与夏南柯之间的追逐与互动,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正隐隐的冒出头绪,突然,他的眼神忽的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可能别人根本不会怀疑的事情,嘴角蓦然扯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当屠苏烬想明白夏南柯反常举动的由来之时,又想起当时她对自己轻薄行为有些脑羞却又无可奈何的画面嘴角处的笑意更深了。
他随手把那副画放在红色雕花的书桌上,语气里带着猎物般玩味的意味道,“也许,我知道她的短处在哪里。”
一旁的朗言被屠苏烬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问出心中疑惑,又见屠苏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叩叩……叩叩叩……”不疾不徐的敲门之声打断了房内两人的思绪,屠苏烬眉头微皱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侄儿,舅舅有事相商!”门外响起了刘墨的略带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此时的屠苏烬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得到允许,刘墨满脸笑意的推开房门进了来,对于屠苏烬的到来,他是打心里高兴的,因为对于他这个侄儿在行军打仗上的能力,他多少有些了解,用来对付玉峰山那几个流寇,绝对不在话下。
“舅舅有什么事?”屠苏烬微抬眼眸,看着这个已经年近五十的人,并没有所谓的亲人熟悉之感。
“是这样的,你带过来的两万精兵我都安排在城外一处荒地上了,而且,我看军队中粮草充足暂时就没在皖城之中再拿粮食出去。”刘墨看着处处与他透着疏离的屠苏烬道。
“嗯……”
见屠苏烬听完他的汇报显得有些兴趣缺缺,对他又是这般态度,不知道他接下来对付玉峰山有什么打算或者方法,便问道,“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舅舅帮忙的?”
“暂时没有。”
“那侄儿打算什么时候攻打玉峰寨?”刘墨直言,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问这个。
屠苏烬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无须回答,眼神之中夹杂着一丝不悦。
朗言见刘墨与屠苏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便看向刘墨接话道,“城主是这样的,我跟大皇子昨天去了一趟玉峰山,那里易守难攻,又有玉峰山脉群这座天然的屏障,就算我们有两万精兵强攻估计也攻不进去。”
刘墨一听朗言的分析,便有些急了,他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道,“那怎么办,难道海儿的仇不报了吗?难道任由他们继续猖獗下去吗?那君威何在,堂堂西蜀皇室的颜面何存。”
“城主,您先别激动,”朗言忙出言劝慰道,“皇上派大皇子过来本就是帮助城主解决玉峰寨之事,我跟大皇子正在商量对策,还请城主不要操之过急。”
“哼,玉峰寨寨主夏青与夏南柯两兄妹害死我唯一的儿子,令我在皖城颜面扫地,还勾结南蛮坏我西蜀国城池,如果抓到他们,我刘墨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屠苏烬看着刘墨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眼神闪过一丝犀利,对于自己舅舅的为人,他还是有些认知的,能令他痛恨到如此地步,不惜上报朝廷间接承认自己无能也要铲除玉峰寨,起码说明两者已经势不两立了。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他不了解,但经过上次跟夏南柯的接触,下意识的认为事情并不像刘墨说的那么简单,他了解他的舅舅,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能颠倒是非黑白的人。
但不管怎么样,玉峰寨肯定得除,如果要是不费一兵一卒的除掉是最好不过的,想到此,屠苏烬脑海里灵光一闪道,“朗言,关于玉峰寨所有的资料以及夏青、夏南柯两兄妹的,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朗言便领命退了下去。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了,刘墨看着屠苏烬不苟言笑又严肃异常的脸,周围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息令他有些胆寒,又见屠苏烬没有再跟自己说话的打算,便从房中退了出来。
而对于屠苏烬刚才的行为,刘墨觉得跟预期想得不太一样,便没由来的生出一股不安来,不知道这个屠苏烬会不会全力以赴的对付玉峰山,但这股不安在想到屠苏烬那张邪肆狂暴的脸时,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层层白云笼罩之下的玉峰山在傍晚橘黄色光晕的晕染之下,多了一丝柔意。
深秋时节的黄叶已经爬满了玉峰山的整个山脉,与天边公用一色,层林尽染,独领风骚,山有山的美,而木屋亦有木屋的雅。
又过了几个时辰,玉峰寨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它洒下的白光却照亮了玉峰山的各个角落,包括那立于悬崖顶上的小木屋。
此时,一个黑色且身形矫健的人影正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来到小木屋的窗边,他微抬着手指轻声的对着小木屋的窗户纸一捅,除了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纸质裂开的声音之后再无任何声响。
那黑色的身影透过月光向里望去,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靠近屋内最里边便有一张简单而素雅的木质板床,白色的被单下正裹着一个人,其身材凹凸有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