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林妈妈扶了老夫人躺好。
老夫人气得重新包扎的嘴呜呜地动,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孝的东西。”
她躺在床上,她们就在床前就大打出手,这是巴不得把握气死了她才甘心吧!
“夫人与二夫人也是担心老夫人您的身体,失了分寸。”林妈妈低声安慰说道,“老夫人您再睡会,有什么等养好了伤再说。”
“就是不知道我这身子还能熬多久。”老夫人道。
林妈妈眼角就涌了泪水,扭头装做给老夫人理了理被子,压了眼里的泪水,这才笑着道,“老夫人自然是长命百岁,福如东海。”
老夫人嘴角泛了无边的苦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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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慢慢地往前走,心里跟是有团火在烧一般难受。
他一直来心情都不太好。
自李芸娘再嫁,清宁嫁到了国公府后,沈峰就觉得不管是谁看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所以,他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可是他又不知道放哪发。
李芸娘母女离开了侯府之后,似乎上天突然就眷顾她们母女一般,如是蒙尘的珍珠一般缓缓地释放出光彩夺目的光芒。
他心里很是不甘心,女人该是从一而终,就算是李芸娘与他和离离开了侯府,那应该是为他守身如玉,然,李芸娘不仅没有,还再嫁,不仅是再嫁,还跟别人有了孩子。
只要想到李芸娘,沈峰觉得心里是一口气在沸腾。
听说那萧岭更是宠妻如命,只恨不能把李芸娘捧在里手心里疼,沈峰与朋友同僚私下喝酒的时候,不免就会拿这个出来说,嘲笑萧岭把李芸娘这个再嫁之妇,嘲笑萧岭的同时也还不忙会看他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嘲笑萧岭,也是恭维他——萧岭曾把他穿过的破鞋当宝。
可是当着萧岭,他门都是恭恭敬敬的,半句话都不敢说,说得好听是萧岭是武将,他们是世家出身,不肖与之为伍,其实事实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大家怕萧岭的拳头。
那可不是花拳绣腿,那是战场上走下来的。
萧岭虽只是挂了个闲职,与他们靠着祖上蒙阴混吃等死的是不同的。
而可皇上的态度也明确表明——皇上他看重和信任萧岭。
所以,沈峰心里对于朋友与同僚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非常的鄙视,而且,对于他来说,他们若是编排萧岭,他没意见,还不得萧岭过得不舒坦才好,然,李芸娘,沈峰是半句不是都不想听到。自李芸娘离开后娶了罗水月进门,李芸娘容貌秀美,性格温柔,罗水月容貌黑壮,性格凶悍,两相相比,立竿见高下。
李芸娘如今就是他心里的朱砂痣。
然,沈峰自然也不会找上萧岭去做什么,把这口气憋在心里,后,李芸娘有孕后,他也不用罗水月阻拦就不去后院的美妾通房那,每天晚上往狠里折腾罗水月,心里急切地希望罗水月肚子能争气,给自己生个嫡子,与萧岭一争高下。
可,每晚折腾得要死要活的,李芸娘都快要生了,罗水月的肚子还是没有鼓起来!
沈峰有时候就不由得绝望,难道他就是住定命中无子吗?
还有那丫头,就算是长辈斥责过度了又如何?到底,沈家养了她,教了她,沈峰心里想着她还能一直记恨着长辈不成?
然,那丫头就是这么记恨着。
跟着母亲改嫁了,还把姓都改了,改成了萧。
母亲年纪大了,为了侯府着想,心里是非常想把萧清宁那孩子认回来的。
可是碍于国公府的门楣,也不敢贸然上门去认人。
虽那丫头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上了门去,不免就会被人说沈家想攀龙附凤。
其实本就想搭上国公府。
可是沈家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往地上甩。
如此,重新认回来,还得那丫头先退一步是最好,她是晚辈,也该由她先低头。
全当沈家的人陌生人。
真是个不孝女!
沈峰走得很慢,背影都带了萧条之感。
走了会,望着慕澜院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就不想去慕澜院了,脚步顿了顿。
想了下,决定去外院的书房。
刚是走了一步,就见得前面柳树下的站着的雪姨娘。
柔美的柳条随着夏风飘舞,雪姨娘身着如意暗纹的绿色褙子,月白的马面裙,似是与那柳树融为了一体一般,正是带着怯意微垂着头朝沈峰看了过来。
便是她有了沈清妍这么大的女儿青春也已远去,却依然风韵犹存,纤柔的身姿似是比那柳条更加的柔弱。
身段纤细,容貌柔美,沈峰最是喜欢这样的美人。
雪姨娘在离得沈峰三步之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屈膝,“侯爷。”
“嗯,有什么事吗?”沈峰问道。
因为罗水月对后院的妾室通房管束很严,又加上沈峰一心想要有个嫡子,所以,他是许久没有见过后院那些个美人了。而这些美人在罗水月的管束之下,都老老实实地不敢有半分的异动。
雪姨娘看样子是故意在等他的。
“侯爷,妾身有几句话跟您说。”雪姨娘抬头看了眼沈峰,然后又垂下了头,怯声加了一句,“单独与侯爷说。”
雪姨娘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
很长一段时间都对着罗水月,沈峰不觉得就心神一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嗯,走吧。”
雪姨娘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