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恐惧,真实的覆盖过秦慕风的意志,恍若一座大山压在心底,使秦慕风呼吸急促,冷汗直冒。
“太皇……”秦慕风喃喃道,这是那柄在他梦中属于自己的剑的名字,锋烈如斯,甚至能斩破空间,神如通灵,能与秦慕风的心意相通。
经历这场被弥补过的梦境之后,秦慕风虽然得到更多了的信息,但更多的疑问冲入了他的头脑,这个梦一直都是如此真实,究竟是对过去的缅怀,还是对未来的启示?
梦中的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如果是,梦中的自己虽然在那邪异的中年人手中不堪一击,但总隐隐感觉到自己非同一般,至少在修为方面,比真实的自己强了太多太多,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的梦境总是以这个人的视角看到这一切?
秦慕风忽然想起自己遭受雷击后所见到的那个老者对他说的感受恐惧,修为提高之类的话语,难道,自己的梦境,便是靠自己的修为的提升来弥补的?
想到这里,秦慕风握了握拳,一丝冰冷的气息流动在拳头表面,慢慢的凝聚为一层薄霜,而后向手臂逐渐蔓延。
“冰壶秋月诀,”秦慕风看着自己的拳头若有所思,“既然这个梦境是因为我领悟了冰壶秋月诀所弥补的,那我就一直修炼,直到超越秦知白先祖,看看那时候这个梦境能不能全部呈现!”
秦慕风剑眉之下的目光便得坚定,提升修为,必然是重中之重,但是,秦慕风突然又犹豫起来。
为什么?
秦慕风原本希望能独自出去历练一番,那样毕竟是提升修为最快的方式,但是,一想到家人,秦慕风便犹豫不安,虽然秦宗尧与秦易的修为足以行走江湖,秦殛更有巨大的潜力,但是,秦宗尧作为一家之主,有巨大的压力与重任,平日虽威风四面,也有秦易的协助,但惟有看到秦慕风和秦殛专心的修习方才会心一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欣慰,也正是秦慕风所期盼的。
而秦易已经失去了被他视为亲传弟子的阿铁,秦良留在嵊县跟着举人老爷,秦殛又不爱言语,能代替秦良和阿铁的,只有秦慕风,哪怕是作为后辈对他说一句话,秦易也不会觉得孤独。
至于秦殛,那晚的相拥而眠,秦慕风已深深了解秦殛内心的孤寂,再者曾在梦中答应过娘亲要好好照料秦殛,如果突然出去历练,必然也会使得秦殛再次陷入那无边的孤寂中,这并非秦慕风所希翼的。我闯了个假江湖
“什么?你这小鬼头敢骂老子是驴?”秦易一脸暴躁的起身,捋了捋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秦慕风掉头就跑。
谁知秦易竟也童心大发,在假装追了几步后反手抓起秦殛,秦殛猝不及防之下被秦易抛上半空,“抓不到你哥就拿你来顶罪!”秦易一边抛着秦殛一边吼着,反观秦殛,也未多抵抗,嘴角逐渐咧开,露出欢笑。
“狠小子,你也会怕呢!第一天见你就拿着刀瞪着老子,可吓了我一跳!”秦易回想起第一日到秦家时暴打小伍后秦殛的眼神,着实有些心惊,此刻见秦殛笑得开心,心底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秦易叔,那次对不住。”
对不住?谁曾想,一直孤僻的秦殛能说出这句话!秦易闻言更一把抱住被自己抛上半空落下的秦殛,拿胡茬扎起秦殛。
路越走,家越远,然而迁移中秦家人却是一路欢声笑语,似乎已忘却了家破之痛,以及对天道门之恨,然而秦殛的心,已然融化,不,或许从没被坚冰所覆盖,只是,以前不愿表露。
三天后,一队车马出现在上虞县城外,他们就要通过此处的码头上船,开始海上迁移。
“这是哪个镖局的,那么有气势!”
“没见过,又没镖旗,哪户乡绅装腔作势吧。”
秦家众人的装束,引起了周围正要进城的人的围观。
“不好了,又一批海里的悍匪来了!”
城墙上,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城墙上的守卫乱作一团,正准备进城的也疯了一般的四散而逃。
“海里的悍匪?”
片刻间,城墙上一片狼藉,城外犹如经历了一场战争一般,破篮子废布遍洒满地,只剩秦家一行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