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
猛然见到夏姜,季离还吃了一惊。
在那之后他也追查过龙且的行踪,可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查不到蛛丝马迹。
没成想,今日她竟然安然无恙地找了回来。
刚刚仆人来报的时候他还不信,出来看到她正坐在台阶上揉腿,他才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
夏姜扭过身子,看到季离便站了起来。
“季先生,有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
从寅初走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季离看她不似往常,身形虚浮,脚步发软,一副摇摇欲坠马上要摔倒的样子连忙下了台阶把人扶住了。
“你这是?”
“饿得,我寅初就出来了,一直走到现在。”
季离吩咐了一声,刚好晚饭已经做好了,所以很快便有人呈上来一桌饭菜。
夏姜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一直吃到肚子圆圆的再也装不下了才罢休,这才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吃饱的感觉真是太太太幸福了。
“对了,你是怎么脱险的?”
“我哥找到我的。”
季离心思一动,以前从没注意过夏姜那个凭空冒出的兄长,如今再看,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单说龙且的行踪想查出来就得费一番功夫,他不仅找到了还把夏姜安然无恙地救了出来,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对了,有没有申的消息,他有没有收到牵连?”
季离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
夏姜怔了一下,“没有就没有吧,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季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圣上怎么会突然下旨废掉太子?”
“张大人从后山山洞没燃尽的柴火堆里找到了一些残破没有烧尽的密信,密信的署名是太子的字,京兆尹细细比对过字迹,确实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圣上连夜下令彻查太子府,果然找到了几封他与犬戎人写的密信,不止如此,银甲卫还在太子府的私库内搜到了一身龙袍。”
“龙袍?”
太子怎么会傻到留那么个明晃晃的证据给人家诟病,一看便知是被人陷害了。
“圣上大怒,当即下旨废除太子嫡嗣之位贬为庶人,如今太子府一干人等全部关押在京兆尹地牢里呢。”
“元元也被关进去了?”
季离点了点头。
夏姜心里一寒,那可是元帝的亲孙子,他竟然一点儿也不顾惜。
那么小的孩子,又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怎么受得了地牢那种阴冷恶劣的环境。
“季先生,这事儿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难说,太子被废的当日,长京郡突然传来急报,说是发生了地动,好些房舍都塌了。自古至今,地动一直是大大的凶兆,正因为如此,朝廷里才有众多大臣反对废除太子的旨意,纷纷上奏甚至在宫门外长跪不起,不过即便是如此,元帝也仍然没有松口。”
“太子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启的事儿我插不得手,不过你放心,我已遣了人去寻申了,若能找到,必能护住他。”
“这样便好。”
夏姜点了点儿头,季离的身份尴尬,这会儿子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况且他又是南濯的皇子,大启内乱对其他三国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这样想虽然卑劣了些,但谁也没权利要求别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季先生,我来是问问你,能不能查到沐夕尧的行踪?”
季离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听到她要找他,心里竟然十分不舒服。
季离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夏姜有些灰心,连季离都查不到,她就更找不到了,他到底能藏到哪去?
还有即便是找到了他,她也没信心能说服对方,他报仇的执念大概早深入骨髓了。
可总要试试看不是么,万一能成呢?
即便是最后失败了,也算自己尽心了不是,以后想起来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他到底藏在哪了?
夏姜将过往的细节又细细想了一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好像他常在她新买的宅子里出没。
难不成那附近埋伏着他的线人。
若是如此,看到她回去,他应该会来找她吧。
对,不若先回去试一试。
“季先生,假若有申的消息,还望告知一声。别的也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
“已经这么晚了,你不若明日再回吧。”
“不用,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那好吧,我派人送你。”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到底去哪了,可让我们好找。”
翠翠一见到夏姜就嗔怪了一句。
她心里对小姐今日的行径颇有微词,小姐竟然对他们几个下了mí_yào。
若不是朝鹿过来把她们叫起来,她们到如今还在呼呼大睡呢。
冬儿看到夏姜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回儿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到杯子上被下了药。
这事儿恐怕不久便会传到门主的耳朵里,到时候公子定会大发雷霆的。
算了,还是先把小姐劝回去再说。
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公子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小姐,咱们先回去吧,这地方如今很不安全。”
“都这么晚了,咱们不若在这儿住一晚吧,就住一晚成不成,明早我就跟你们回去?”
“小姐,门主吩咐过,不让小姐出来的。”
“我在那儿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