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等无能,实在是。。。。。。”
老太医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元帝一脚踹在地上。
元帝怒气冲冲地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吼道:
“救不回元元的命,寡人要你们通通陪葬!”
为首的几位老大人都晓得此刻的处境,一个个皆脸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出。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元元退热。”
“是是是。。。。。。”
先前被踹的太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银针,颤颤巍巍地在皇太孙的手上寻找穴位。
元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盯着床上的小人。
在这十分又压迫感的视线的注视下,老太医费了很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找准了穴位。
大拇指和食指捻着那枚银针,久久没有扎下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试上一试。
下定了决心,老太医终于将那枚银针刺入皇太孙的手上。
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希望皇太孙能尽快醒过来。
片刻之后,有人眼尖地发现皇太孙的眼皮似乎动了动,忍不住脱口而出,“皇太孙醒了。”
众人立刻抬起头齐齐朝床上看去,元帝也按捺不住走到了床前。
果然,‘元元’睁开了眼睛。
“元元,”
元帝急切地开口叫了一声。
看着躺在床上瘦弱不堪满面通红的孙儿,元帝心里后悔不迭。
元元是嫡长孙,自小就深得他心,是以在他满月之时,才会赐下这个小名给他,为此朝臣还曾上书直言不合礼治。
他是魔怔了,才会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会背叛自己。
“呕。。。。。。”
一大滩黑色的东西从‘元元’嘴里吐出来,沾到了龙袍上。
顾不得脏了的龙袍,元帝大吼道:“救皇太孙,救皇太孙啊!”
一众太医一涌而上,只可惜医术在高明也留不住皇太孙的性命。
‘元元’是在元帝的怀里一点一点儿没了气息的。
“庸医,庸医,你们都是庸医,银甲卫,给我拉出去统统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大殿里到处都是太医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可是这些统统无济于事,银甲卫架起早瘫倒过去的太医直接送去了刑场。
元帝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元元,双目赤红,一动不动。
是他,是他亲手害死了儿子儿媳,如今又把从小疼到大的孙子害死了。
他怎么就相信了呢,怎么能相信呢,明明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找出破绽的。
那可是他与静儿的第一个儿子啊,是他悉心栽培一手带大的,他怎么会不信他,怎么能信他会谋逆的。
“皇爷爷,”
他猛地抬起脸看向怀里的人,可怀里抱着的孙子仍是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哪里有半分气息。
元帝突然伏在‘元元’身上痛苦起来。
一直伺候着元帝的黄门悄悄退了出去,关紧了门。
刚走出去不远,便听到转角处传来自家徒儿的声音。
“芸贵妃,陛下吩咐了,现在谁都不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被打的黄门不仅不敢捂脸,身子也弯得更厉害了,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贵妃恕罪。”
老黄门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先弓着身子告罪了一声,然后才转过身子训斥徒儿:“你这小子怎么当差的,连芸贵妃也敢拦。”
训斥完徒儿,他又转向芸贵妃,带着歉意地说道:“这小子刚进来没几天不懂规矩,冲撞了贵妃,还望贵妃您大人有大量饶他一回。圣上如今悲痛非常,贵妃一向深得圣意,若能趁此劝解一二,想来日后必能更得圣心。”
“皇太孙如何了?”
“薨了?”
“薨了?”
“是,就在刚刚。陛下因此悲痛异常,奴才真怕。。。。。。不过,陛下也确实吩咐了,不让打扰,贵妃您看?”
芸贵妃微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打定了主意,抬起脚朝大殿中走去。
一直等看不见人了,小黄门才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师父,“师父,陛下不是。。。。。。”
“有人作死难道我们非要拦着不成!”
小黄门似懂非懂,不过并不敢开口再问,只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没过多大一会儿,突然听到几记响亮的耳光声。
不一会儿,芸贵妃便捂着脸跑了出来。
大殿之内,元帝突然啪嗒一声狠狠抽在自己脸上,那张养尊处优的脸立刻印出一个红掌印,好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静儿,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须臾之后,元帝站起来,将元元仍旧放在床上,又唤来了黄门。
不久之后,那黄门便匆匆出去,朝着银甲卫去了。
“主君,刚得到消息,皇太孙刚刚过世了。”
“过世了?”
“是,负责诊治的太医全被元帝杀了。”
季离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元帝必是后悔了。”
赵寅不知如何作答,便默不作声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动。
“去告诉之前派去边疆的那几个人,让他们好好盯着,若猜得不错,申近来恐有杀身之祸。”
“是,主君。”
赵寅退出去以后,季离才揪住胸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胸口处常常发疼。
起初只是被针尖扎到的那种疼,后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