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太狠了。”陆离骂蓝朵道,“你就让我为你哭的那样肝肠寸断。”
蓝朵笑说:“你骂的是蓝隐子,那家伙已经葬身火海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蓝朵。”
“歪理!”
蓝朵诈死是为了迷惑姬兰,是为了配合阿贵的计划。正是陆离哭的撕心裂肺,痛的失去理智,才能惹出麻烦,造成“阿贵之死”,如此阿贵才能自由探查姬兰的秘密基地。
说起来,蓝朵也算是孤行外援。
“为了赔偿你我们不是给你配了个好郎君吗!”蓝朵笑说。
陆离伸手要打,蓝朵笑着喊说:“已婚女子你还不稳重一点。”这一说,陆离非要撕她的嘴不可了。
说到陆离哭蓝朵,蓝朵看陆离为自己那般肝胆俱裂,她心疼之外,还有一份莫名得意……蓝朵知道赢万里给陆离下的诅咒,她知道陆离的心里不能装着人爱。
蓝朵赞同赢万里的说法,那是一个祝福。蓝朵也不在乎陆离的心如何如何,因为她知道即便陆离的心好好的,那里头未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现在这样最好,陆离心里所有人都一个分量。
陆离那般为自己痛苦时候,蓝朵有说不出的得意兴奋。如果想要陆离对自己的情感与众不同,那蓝朵要依赖利用的是陆离的愧疚——如果自己受会让陆离内疚不已的伤,让陆离觉得她对不起自己,那这样的情感,唯她蓝朵一人所有。不管多痛,她都愿意承受也可以忍受。
蓝朵盯着陆离这样想到。
再说蓝朵怎么和费酒到了一块?那是皮棣从中沟通,蓝朵阿贵诈死之事皮棣知情,且参与其中,处理相关事宜,不叫计划出现差错。费酒回归促织岭,此地变更的物也不是人也非,当下信得过的唯有师父岑清和挚友皮棣。
岑清居所人多口杂,不便他现身,所以最好选择是去找皮棣。再见费酒,皮棣可是惊喜,见那稚嫩孩童第一眼,皮棣就唤出费酒之名。
后来,阿贵天目追探到陆离危险,费酒蓝朵便前来搭救。
几人离开姬兰之地,边走边聊,最后行至溪边休息。
蓝朵既会巫医之术,那定可以救治何溪,陆离请求。
蓝朵看着何溪那张苍白的脸,她觉得他们二人相像。
不是说相貌或气质,也不是什么心灵相通感应。那种相似是熟悉,是亲切,不是故人相遇,像是是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都是因为陆离,他们二人若不是因为陆离,此生都不会有所交集。
看到何溪的第一眼,蓝朵就预感,他们二人往后余生,都是因为陆离。
何溪双眼上蒙了薄薄一层紫罗兰颜色的绢纱,轻柔含香,那是蓝朵的帕子,上头凝聚着蓝朵的治愈巫力。
何溪朦朦胧胧有了意识,先是听见耳边火烧柴木的噼里啪啦声音,睁开眼睛,透过淡紫绢布看的世界含紫隐晦。
何溪睁看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蓝朵。鹅蛋脸蛋,秀而不媚,火光照射下脸庞红润精神,遮住往日惨白颜色,一双圆圆杏眼,水洗似的澄澈,逆着火光,才看到那双眼眸是墨绿颜色,深邃神秘。
如果说陆离那双橘红眼眸是张扬,那蓝朵这双眼睛是含蓄,她比陆离更让人捉摸不透,显然她更精通隐瞒。
二人对视,互看许久,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何溪摘下帕子,起身就问,“陆离呢?”
“你这人真有意思,开口就问陆离,陆离是你的谁?”蓝朵语气带着嘲讽。
何溪别脸不愿搭理蓝朵,“瞧瞧你那是什么态度,不是我,你现在还摸黑找灯的。”蓝朵冷笑。
找灯之事定是陆离同她讲的,何溪心里埋怨陆离。
“算了,我不稀罕你嘴里的‘谢’字。”蓝朵夺过何溪手里自己的帕子。
何溪不知是脸上还是手里或是鼻上仍存留蓝朵绢帕的残香,那是凌霄花的味道。
“陆离去哪了?”何溪仍是问这个问题。
“去哪?她去哪关你什么事。”
“我问你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你是陆离跟屁虫还是陆离小尾巴?黏着人家干什么。”蓝朵就是不告诉何溪陆离去向。何溪公子脾气上来,连蔑蓝朵几眼,蓝朵指着何溪眼睛,道:“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我让你看见是为了给我白眼吗!”
何溪不知怎得竟会被逗笑,嘴角上翘,那笑实在温润风雅,掩盖住了他纨绔子弟的劣性。
“你叫什么?”何溪问。
“你叫什么?”蓝朵不答,却来反问。
“我问你呢,你叫什么。”
“我不是在问你吗?你叫什么。”
“先后有别,这是基本规矩。”
“是吗?偏偏我不是什么懂规矩有修养的,我可不讲什么先后左右。”
蓝朵向来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性子,她也不懂,怎么遇见这个何溪,她只想和他对立,叫他不顺心了,自己才开心。
或许是因为他同陆离要好?
何蓝二人较劲就是不向对方介绍自己,何溪不痛快的别过脸不再理会蓝朵。
蓝朵故作得意道:“你不说我可不别扭,我知道你姓甚名谁。”
看蓝朵那副得意模样,何溪厌烦的牙根痒痒,气势逼人,忽凑近蓝朵问她:“我叫什么?”
何溪忽然凑近,蓝朵看清那双灰澄眼睛实在秀气好看,眼尾勾人。蓝朵盯着何溪那双眼睛,像被卷进什么漩涡洪流。
蓝朵道:“你叫何溪。”一阵风来,火忽然烧得猛烈,红光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