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王韩元看着手里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沈嫣菡一行人路上的所作所为——从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谁,到上了几次厕所,穿了什么衣服,一应俱全,写得很详细。
王韩元一点也不觉得无趣,相反,他看的很认真。
看完,和前几次一样,直接烧掉了。
“皇上?”陈公公询问地看过去。
沈嫣菡到蜀州这件事,王韩元十分重视,甚至还抽调了锦衣卫的人,暗中派出去的暗卫也是最厉害的那几个。
陈公公比谁都清楚王韩元的心思,沈嫣菡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因为她的这点用处吗?
“陈全,你怎么看?”王韩元习惯性地问着陈公公。
陈公公不是一般的太监,也是考上了秀才的。
比起一般文人学士醉心于学术研讨,他更喜欢研究兵法。
虽然不会武,在军中却是充当智囊一般的存在。
王韩元揭竿起义能成功,陈公公占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可见其对兵法的娴熟程度。
“皇上,奴才认为,殿下到蜀州,多半是钟嬷嬷怂恿的。钟嬷嬷虽然是殿下的奶嬷嬷,可跟在娘娘身边的日子最久,是娘娘最信任的人,否则,娘娘也不会让钟嬷嬷跟在殿下身边。娘娘的事,钟嬷嬷不说全都知道,至少知道最重要的。钟嬷嬷没有告诉殿下,是担心殿下岁数小,守不住秘密。钟嬷嬷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她知道,皇上不会轻易对她动手,皇上有皇上的顾虑。这次,也是因为殿下丢了娘娘的兵符,钟嬷嬷情急之下才想到让殿下到蜀州去碰运气,毕竟殿下是娘娘的女儿,就是没有兵符,他们或许也能认殿下为少主呢?”
王韩元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就是不知道她的运气如何了。”
只要沈嫣菡拿到东西,后面就简单了。
从蜀州到京城,跋山涉水的,谁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劫匪什么的,到时候人财两空。
这也是他当初留下钟嬷嬷和沈嫣菡的原因。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些人认主后,沈嫣菡能不能调动他们。
所以说,兵符不在手里,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想得有点多,王韩元不禁笑了。
不过是个混不吝的二世祖,是他想得太复杂。
“盯着的那几个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就目前来看,都算安分,没什么可疑的举动。”
“都是有耐心的,继续盯着。”
“是,皇上。”
陈公公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那些盯着殿下的尾巴?”
陈公公对沈嫣菡的称呼,由始至终都十分尊敬。
而他说的那些尾巴,自然是指暗处跟着沈嫣菡到蜀州的人。
这些人是谁的人,目前还没查出来,大家只默契地同路,互相提防的同时,又互相配合。
这就十分有意思了。
“先留着,到时候,总得找人做替罪羊。朕想把老五调到锦衣卫,你怎么看?”
陈公公心里一凛。
王韩元一脸轻松地说道“老三最近风头太劲,与齐成中和许将军走得太近,有些忘乎所以。”
“皇上,慕世子对齐和许志在必得。”如果不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助力,王均慕也不会出卖色相。
“朕欣赏有野心的人,却不喜欢太招摇的人,朕还没死了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真要把太子的位置给他了,那朕不是得提前让位?”
“皇上,慕世子是急功近利了些,毕竟在族人中,他与您的关系最为亲密,呼声也最高。”
“皇位,从来是能者上,就是朕的儿子,没那个能耐,也坐不上这个位置。以为靠两个女人就能做上皇位,当朕是傻子?真正的权利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踏实,靠外人,不过是引狼入室!朕认为,该给他一点危机感,免得他得意忘形。”
陈公公小心谨慎地查看着王韩元的脸色。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琢磨出王韩元的心思,不知道这两个在王氏一族后辈中呼声最高的两人,最后谁会坐上太子的位置。
朝堂最近有点乱,就是因为立太子的事,如果不是秋闱,那些朝臣们早就在朝堂上吵开了。
“皇上,王轩霖虽然有能力,可现在他在御中磨练,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把他调到锦衣卫里。”
御听上去拉风,也是历代王朝,圈子里的二世祖们镀金的地方,可比起锦衣卫,那就差了很多。
虽然都是天子近臣,可锦衣卫接触更多的,是一些隐晦的事,可以说,但凡是见不得光的事,都是锦衣卫在处理,虽然都是直接听令于皇上,可锦衣卫的权利就要大得多。
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贸然把王轩霖调过去,外面流言蜚语的风向就要变了。
所以,皇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拖延立太子的时间吗?
陈公公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出来,王韩元就开口了。
“公主府失窃的事不是还没查出来吗?就让老五去查好了。”
“是,皇上。”
“明儿早朝后,把负责秋闱的几个人叫到御书房,朕看了今年的,有几个人朕很感兴趣。”
……
兵部尚书府。
阮珊冰端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的是一瓶新的“玉肌膏”,这是刚拿到手的,也是最后一瓶了。
不是齐府不给银子,而是这药膏制作过程很繁琐,这是今年的最后一瓶了。
想想就不甘心。
“。”
“消息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