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翱应该只是故意凑热闹,北胡放手了,想来他也不会死咬住不放。”云卿浅说的十分随意。
因为她知道,尉迟翱此番前来的目的主要是和宇文璃谈交易的。
前世尉迟翱见她美貌,开口要人,宇文璃与她新婚燕尔不久,自然不可能将王妃拱手让人,所以第一次交易谈崩了。
后来宇文璃和宇文琢分庭抗礼的时候,宇文璃需要尉迟翱的兵力,便将她送去了南滇做人质。
云戎对云卿浅的说法还是有几分担忧,谁知道那尉迟翱是不是真的只是凑热闹呢?
——
初六,南滇。
“唔!真香啊,这东西吃进去,又可以年轻十岁!”灰袍道人一边吃着红烧龙鳞兽,一边眉开眼笑的说着。
莫寻翻了个白眼:“年轻十岁?年轻一百岁你不还是这个德性?!”
灰袍道人龇牙一笑,开口道:“积少成多,积少成多。”
莫寻撇撇嘴,放下碗筷,开口道:“我要去东周京城了,你跟我一起吗?”
灰袍道人一边吃着一边摇头,他去干嘛,他该办的事都差不多办好了。
“你真不去?”莫寻问道。
灰袍道人嘴里嚼着肉,有些吐字不清的说道:“唔,不去,老夫劝你啊,也别掺和太多,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嗷唔,好吃!”
莫寻站起身子,伸了个拦腰,然后颠了颠腰上挂着的一个荷包,里面哗啦作响,好像装了半袋碎银子一般。
似乎感受到手上这个分量不太满意,莫寻撇撇嘴,百无聊赖的说道:“唉,我也不掺和什么,只是天天盯着你这张老脸,我都看得腻歪了,还是去看看我的小美人儿吧!”
灰袍道人侧头瞥了一眼莫寻腰间那个银色的荷包,然后低下头继续吃吃吃,嘴里嘟囔着:“唔,欲速则不达。”
莫寻翻了个白眼,只当没听见灰袍道人的话,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面前的空气随意划了一下,竟然是把眼前空间划出一道缺口!
莫寻长腿踏入缺口,一瞬间的功夫,缺口便消失不见了。
以至于,他前一刻还在南滇深山吃妖兽,下一刻就已经躺在云卿浅院子里的大树上了。
……
初七,忠勇侯府。
今日是和昭文帝约定的最后期限,一直没有莫寻的消息,云卿浅已经打算去请了悟禅师了,没想到一出门竟看到莫寻坐在大树上吃肉包。
“唔,小美人儿,你可算醒了,我都等了一夜了,龙鳞生肌草呢?”
云卿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人,她忽然在想,或许这莫寻似乎不止是神医这么简单?
“你……看到了九霄阁的悬赏?”云卿浅问道。
莫寻挑挑眉,算是回应,嘴上继续吃包子。
云卿浅连忙招呼身旁傻愣愣的珠儿,开口道:“快去给莫神医准备端一杯热茶来!”
珠儿连忙回神去端茶,莫寻从大树上轻飘飘飞下来,笑眯眯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唔……暖和!”
云卿浅看着莫寻一身单衣,竟然和在杭城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一身白衣,衣不染尘,仿佛和院子里的雪融为了一体。那衣服质地轻薄,这人不冷吗?
云卿浅又吩咐道:“去……”云卿浅想了想自己的女子大氅似乎有些不合适,便开口道:“去爹爹那拿一件没穿过的大氅来。”
珠儿连忙应声去拿衣服。
莫寻挑了挑眉,砸吧砸吧嘴笑道:“好心的小美人儿!”
云卿浅笑了笑:“济世为怀才是好人,小女可不敢当!”
莫寻听出了云卿浅话中的恭维之意,颇有些几分头疼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用龙鳞生肌草把我骗出来吧?又要救谁啊?”
云卿浅的笑意带上两分讨好,开口道:“据我所知,确实还有一棵龙鳞生肌草,在乌月城危家。”就是西陵大祭司危月燕的家族。
莫寻也不管云卿浅是怎么知道的,也不去想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就已经很满意了。
见云卿浅这么爽快,他也不拿乔,开口道:“走吧,我莫寻从不欠人情。”
……
云卿浅带着莫寻出现在云家大门口的时候,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云戎和穆容渊脸都黑了。
这么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进去的?
穆容渊尤其不悦,怎么关东军拦他拦的次次稳准狠,为何拦不住莫寻。
眼看着云戎要开口质问了,云卿浅连忙开口解释道:“爹爹,这是神医莫寻!在江南就是他救了我!”
啊!
云戎的眼光瞬间从敌意化为感激,渐渐又带上几分欣赏和赞许。
“多谢莫神医救小女性命。”云戎拱手行礼。
莫寻龇牙一笑:“好说,好说!”
“不知莫神医,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今年几岁?可有婚配啊?”云戎突如其来的几个问题,问的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云卿浅尤为尴尬,连忙拉开自己爹爹:“爹,你……你胡说什么呢。快走吧,陛下要着急了!”
云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了,可是他看到穆容渊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就感觉心中无比畅快,开口道:“去,丫头,带着墨神医坐马车,我和这小子骑马。”
“我也要坐马车!”穆容渊争辩道。
云戎一把按住穆容渊的肩膀,沉着脸说道:“坐不下!”
穆容渊:“……”
云卿浅:“……”
莫寻耸耸肩,眼中既无对穆容渊的挑衅,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