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只余柳宁与刘虎两人,穆天赐匆忙赶回穆府,寻求家里的帮助。好让自己与柳宁,刘虎能够进去县衙与姜瑜怡做最后的道别。
在穆天赐离开后又过了一刻钟,孙大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药方。孙大夫朝柳宁招招手,示意柳宁过来。柳宁见状自然是不敢有什么耽搁,立马小跑上前。问道:“孙老大夫,您老有什么吩咐?”
“小子,去按照这个药方给你恩师抓药。药取回来后立刻喂服,三碗水熬成一碗。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多谢孙老大夫。小子这就去。”
“先别忙,我话还没说完。这药方从明日起,每日早晚喂服一贴即可,等你恩师清醒过来后,就不用再喝了。还有,之后照看你恩师的时候,尽量与他多说说话,说些让人开心的事情。哪怕他还未清醒过来,也要多多说给他听,这样或许能让他快些醒过来。知道了吗?”
“唉,知晓了。老大夫,您放心吧,小子会按照您的吩咐照顾好恩师的。”
“你知晓了就行,好了,老夫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就来医馆找我。”孙大夫背上药箱,就准备离开了。
柳宁从衣袖口袋里取出些银两,交给孙大夫,说道:“孙老先生,您的诊金。”
孙大夫没有接过诊金,反而是仔细打量了下柳宁,说道:“奇怪,你小子转性了啊,掏钱掏的这么爽快......”
柳宁脸色一囧:“瞧您说的,好像小子我会赖账似的。”
孙大夫将诊金推回,说道:“行了,诊金就算了,你用这钱去买些小玩意儿或者零嘴什么的带到医馆来看看冬雪那个小丫头,一段时间没看到你,整天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你,快把老夫烦死了。”
“好,一定,一定。”
孙大夫离开了,刘虎帮着柳宁去药房抓药去了。沈秀才的屋子里有只剩下柳宁一个人照顾着沈秀才。经过孙大夫的针灸治疗,沈秀才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般有种异样的潮红。体温也较之之前稍稍降低了些。沈秀才虽然仍是时不时的说些依旧让人听不清楚的梦话,那副熟睡后安详的表情仿佛是在述说着梦中遇见的美好事物。
柳宁看到沈秀才流露出这副表情,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不论怎么说,至少现在的沈秀才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在那么让人看着难受。
大概是一日没有喝水加上之前又流泪的缘故,柳宁感到有些口干。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杯水的柳宁却发现茶壶里早就没了水。柳宁自嘲的笑了笑,顾着照看沈秀才,忙着感伤姜瑜怡,竟然忘记了给茶壶里添点水。柳宁端起茶壶,走了出去,想到后厨讨要热水。
刚出了书塾给夫子们安排的院子,正准备往后厨走去的柳宁却被书塾的门房小厮拦住了。门房小厮问道:“沈夫子醒了吗?”
柳宁摇摇头,说道:“没有,虽然好过了些,不过人还在昏睡中。”
“呀,这可怎么办啊,门外有人缠着,一定找沈夫子啊。”
柳宁蹙着眉,有些不悦,问道:“谁找沈夫子?”沈秀才病倒了,一直在昏睡。书塾与书塾相关的人大都知道这件事情,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自觉的不来打扰沈秀才,而现在竟会有人缠着一定要找沈秀才,未免有些不懂礼数了吧。
“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带着一个小姑娘。”
“沈夫子病倒了,还没清醒过来,不方便见客,你帮我回绝了吧。”
“我说了,可那人非得要见沈夫子,赖在门口不肯走,我也是没办法才过来的。”
柳宁愈加的不快了,沈秀才不方便见客怎么还死缠烂打起来。而且,沈秀才平时交际有限,从未听说过有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朋友啊。柳宁强忍着不快,说道:“这样吧,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来解决。”
“唉,好,我们这就走吧,他们就在门房等着呢。”
柳宁黑着一张脸跟着门房小厮去找前来缠着要拜访沈秀才的人。最近发生的让人不快的事情委实多了些,现在又来了个死缠烂打的访客。柳宁心中很不舒服。打算着若是好言相劝那人无果,柳宁便不惜翻脸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数的家伙。
可是,当柳宁看清来人时,满脸的不悦顿时变成了惊讶,紧接着变成了惊喜。就跟换脸谱似的,短短数分钟,柳宁脸上的表情可说的上是丰富多彩。两名访客,一大一小。年长的那人柳宁确实是毫不认识,但是年幼的那个人前几日刚见过,柳宁不可能这么容易忘记她。而且,就在刚刚,柳宁还为她们一家遇害而感到悲伤不已。
来的人正是黑胡子与吴婷婷两人。早在前两日,差役将姜舒易等人的尸体带进槐刘镇之前,黑胡子就已经带着吴婷婷赶到了槐刘镇外。只是,黑胡子的身份毕竟敏感,又是曾被官府通缉的人,鲁莽进镇无疑是一个无脑之举。所以,黑胡子在镇外附近的村落里借住了一晚,等到第二日,在村落村民的帮助下,趁着清晨差役们没有多少气力来一一检查过往行人时,带着吴婷婷,混入赶早市的人群中,成功混进槐刘镇。
进了槐刘镇后,黑胡子找到了以前在一起做帮工的同村人。在同村人的帮助下,黑胡子得以暂时躲避起来。虽然姜瑜怡是让康厨娘将吴婷婷托付给沈秀才,可是,沈秀才是个什么样的人,黑胡子并不清楚。如果沈秀才是一个良善之人,那还好,至少吴婷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