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抚之面无表情,他知道素十二向来是喜欢与人辨理,有时候能够将人给气死。
“你们书院也曾记载,夫子问礼与我道门先祖,夫子便是我道门的弟子。”
素十二呵呵一笑,上前一步,说道:“庄子道:道术将为天下裂。我书院和你们道门之道来自于上古之商周,各得一脉,夫子问道门老祖宗,只为的是以证己道,这怎称的上师徒之别。你道门几年前也曾问道于菩提寺,那你道门是菩提寺的徒子徒孙嘛?”
陈抚之眉头一皱,不愿和素十二辨理,素十二雄辩滔滔、诡辩亟亟,以势逼迫,难有对手。
“我是来见七十三先生的,不是来和你辨理的。”
“你来见我七十三师弟为何啊?”
“与你没有多言多语,你将七十三先生叫出来即可。”
素十二叹了口气,说道:“陈抚之啊陈抚之,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这不是求人的态度。你求我啊。”
陈抚之知道素十二难缠,不想他多说话,直接又在书院门口盘坐了下来,口念道决。
素十二见状,哼笑一声,道:“你别学那些厉害的泼妇,无理闹三分,闹不过就坐在别人门口。幸好我们书院不是做买卖的。要是做些生意,你坐在这那是会耽误买卖。”
说完,素十二就走进了书院。
陈抚之要坐就随他坐了。
吴钩在认真的抄书,原本打算回家的他将时间推迟了,这些书不知道要抄到何年何月。
至于报仇的事,以前虽然被他压在心里,他现在成了书院先生,倒也不怕那些宗门自己无法对付,将自己记忆中的那伙人的面貌画了出来交给了陈大家。
秀楼和道门的人来求药的时候,吴钩就知道杏花楼绝对不是一个简单fēng_liú之地。
现在只要陈大家找出他们,将他们带到母亲坟前砍头祭拜,然后灭其宗门。
只不过,吴钩向来不显山不露水。
素十二又回到了天一楼。
六十四师兄子康抄完最后一个字,这本书天地元气源源不断涌入,随着子康将书合上,天地元气方才隔绝开来。
“六十四师兄。”
“陈抚之来这干嘛?”
子康将书籍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书院外,他看见那陈抚之坐在书院门口,口念道决。
“他说他来见吴钩。具体什么事他没说。”
子康呼出一口长气,这口气在他周天之中已经运行了一天。
他道:“没说就让他等着吧,等吴钩抄完了今天的书,有事他自己与吴钩说。”
素十二犹豫道:“这道门向来对天坑兴趣颇浓,现在是不是又为了天坑的事来为难七十三师弟?”
素十二跟着子康上了六楼,他将刚抄完的书放入位置,将旧书拿到九楼去。
“天坑的事他们不死心,那就让吴钩和他们好好说说,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子康将书放好,嘱托素十二一会将他说的话说给吴钩听,然后他消失在了天一楼,回到了研院。
素十二回到一楼,静静的等着吴钩抄完今天的书。
抄书是很无聊,需要耐心的事,素十二可没有这样的耐心,所以他抄了三年才抄录了不到百本,其他的书夫子让他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交到子康那里,不过又加了百本。
素十二可心想着还有十多年给自己抄书,现在不急,年轻人得好好过日子,抄书这样年老的事情,就得自己年老的时候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