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聪明好学,假以时日,定然可成为良相!”
“真的?那我几时才能学会易经占卜?”二公子跃跃欲试。
夫子道:“学易最忌心浮气躁,心不静则卦不准,卦不准则招无妄之灾,而非良相,实乃草包尔!”
“知道了!”二公子有些不开心,但不敢违背夫子的话,只得暂时把想法压下。
世子在隔壁仔细听了两个小时,这夫子讲的绘声绘色,把自己以往不懂的地方都讲明白了,不知不觉,天已经黯淡下来。
夏季的天色晚的慢,夫子没走之前,世子不敢走,怕被撞见而暴露行踪。
夫子在别院里吃了饭,一直熬到天色全黑才走,吃饭之时,一直左顾右盼,看着每一个来伺候他的奴仆的脸面。
这是在物色谁可为自己所用,成为探子,帮忙盯着二公子的一举一动,随时禀报消息。
第二天,夫子照旧在黄昏时候开课讲解易经,开课前,二公子又发问何时能够学会易经占卜。
夫子呵斥:“昨日才叮嘱过公子,公子何以今日再问?心浮气躁、难成大事,为示惩戒,打手五下!”
“我想替大哥卜算一下,他的热症什么时候能够痊愈!”二公子伸出手,不卑不亢的道。
隔壁偷听的世子心下感动,弟弟对自己这般好。
夫子打了手后,又免不了一番繁琐的教训,最后才问道:“二公子如果真想知道,夫子可为代劳。”
夫子觉得有必要做点手脚让二公子死了这条心!
“真的?”二公子拍手称快,拽着夫子的衣袖便让他占卜。
夫子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抽出一副签筒,一袋签词。拿起签筒塞到二公子手中,说道:“摇一摇,抽出一只签来。”
二公子摇了很久,由于不得其法,没有摇出来一只,夫子便一只手抓住二公子的手,略微用力,嘴上说道:“需要这样摇,力要使均匀才行。”
少顷,一只签落地。夫子拿起来,读道:“第二十五签,下下卦!”
“啊!下下卦……”二公子惊得脸色苍白,急忙问道:“那卦辞呢?是不是大凶?”
夫子从签词中抽出相应的来,读道:“天雷无妄卦,公子所求者乃病,看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
这意思是世子的病无药可治,不妄为也有灾祸。如果强行去求什么,反倒会牵累无辜之人遭殃!
大凶之卦,不好,不好啊!”夫子嘴上平静的说不好,心里则暗喜。
二公子惊的杵在地上良久,后嘴上高叫着:“今天的课先放一放,我去禀告娘亲!”夫子微笑着没有阻拦。
而在隔壁的世子听闻一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从来没奢望过天生的恶疾能够根除,但却没想到自己终究逃不过夭折的命运,当下也长吁短叹起来。
姨娘听了二公子的话后,急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夫子所占未必准确,松儿切记此事不可声张,免得有心人为祸。”
姨娘料想世子已经听到了,便安慰二公子去用心读书,随后来到世子房中询问。
“姨娘毋须担心,柏儿自知体质虚弱,不敢求长寿永久,但求能多活一天陪陪爹娘,便死而无憾。生死之事,其实早已看破。”世子痛定思痛后,觉得还是淡然处之为好。
这几天受易经的影响,心态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日子照旧,世子决定在死之前把易经读懂,在竹简上做好标注,希望能把此卷书留给魏荫城后人,希望后世之中会有一位精通此道的大得之人带领魏荫城从诸侯中最小的一个称雄称霸。
夏去秋来,天气转凉。
本来世子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岂料天气变凉后热症便被压了下来,极少复发。等到冬季,竟不药而愈。
世子心里明白,等到明年开了春后,热症又会复发,只是不知道上一次夫子所解的签中有没有明示自己死于何时?
想问又问不得,只得珍惜眼前的时间,一心学习做注,心无旁骛的下了一番苦工夫。
等到来年天气将热的时候,世子已经将易经读懂,并且可以进行占卜。
这一日,照旧还在别院隔壁的房间听课,世子觉得自己占卜的水平并不准确,还有待提高。
夫子这几日突然变得心急起来,隔三差五的对二公子说:“世子命不久矣,二公子一定要早日成才,方能担当得起侯爷重位。”
起初,二公子年幼,从未将此话放在心上,这一日听的烦了,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夫子,我真的有命当侯爷吗?夫子何不替我占卜一下?”
“如此甚好,公子请!”将签筒递给二公子,二公子还是不得要领,半天摇不出一个签来。
夫子便又如上次那般,轻轻抓着二公子的手,摇出来一个签。
拿起来读道:“第十四卦,上上卦!”
翻开相应的签词,读道:“火天大有卦,顺天依时,公用亨于天子,小人弗克。自天祐之,吉无不利。
公子,这乃是预示坐上侯爷宝座,拥有这一方诸侯权利之意,大吉之兆啊!”夫子露出喜形于色的表情,拍手向二公子庆祝。
二公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年幼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所关心的,是大哥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就不能当侯爷了?
如果有可能,宁愿躲在大哥的羽翼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弟弟一辈子。
世子在隔壁听闻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