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决定一辈子都不回来,这个肮脏的家,她并没有留恋,这种豪门里恶心的争斗,她也不想再参与。
她向来就是个与世无争的懦弱性子,如果不是为了木木……
她就要死了,可是木木的生命还很长,沈家那么大的家业她要争一份回来留给木木,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离去。
沈清欢一点一点攥紧了手里的婚纱,忽的转过身进了更衣室。
江思思说的对,她继母就在外面,这就是最好的机会,狠狠打那个女人的脸!
如果生命只剩下半年时间,那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冲动的呢?
沈清欢换上婚纱,纯白的鱼尾勾勒出女人姣好的身姿,头纱别在脑后,她干脆利落的踩着十分钟的尾巴踏出门。
门口站了一圈人,中央那个背影犹如众星拱月。贺斯年回过头,手里的笔一顿,眸中滑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惊艳。人如其名,这个女人是真的很美。清丽华贵,越简单的婚纱穿在她身上,就越是美艳不可方物。
沈清欢察觉到男人的目光扫过来,她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她对贺斯年历来没有非分之想,少年时曾经想过自己会跟他结婚,那时候只以为是天经地义,后来出了个沈桐,她也没曾多想,豪门里的婚姻本就自己做不得主,既然做不得主,她也就不曾看重。
只是没想到五年前她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失身于他,还有了木木……
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在沈清欢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微妙。
沈清欢的思绪从往事里抽身过来,看到面前的贺斯年竟然在婚礼前夕还拿着文件夹看合同,更可怕的是,这人的目光好像带着侵略性,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身体发紧。
文件夹猛地合上,贺斯年顺手递给助理,单手抄在兜里朝沈清欢走去,“走吧。”他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不像是去结婚,倒像是去赴宴的。
沈清欢心里却是直打鼓。典礼厅的喧闹声已经传到了这里,她远远的就能看见那条鲜花铺出来的奢华红毯。
黑色的西装袖子映入眼帘,她一愣,听见贺斯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挽着。”
沈清欢慌忙回过神,咬了咬唇伸出手臂。洁白的婚纱配上纯黑的西装,给人一种视觉上的美感。她跟着贺斯年的脚步,朝着典礼厅走去。
“桐桐!”沈清欢身体一僵,顿住了脚步,这个声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继母,许秀芸。
许秀芸已经冲到面前,她才发现眼前穿着婚纱的人竟然并不是自己的女儿,看清新娘的面容后,她眼皮一跳,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是你?!”
沈清欢平静地看着她,她那副刻薄的嘴脸跟五年前一分不差,沈清欢还没说话,就被许秀芸拉着用力一扯。她穿着高跟鞋,差点没站稳。
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清淡的香气瞬间涌入鼻腔。沈清欢一头撞进贺斯年怀里,她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要跟许秀芸说什么。
“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秀芸抬头盯着贺斯年,她已经怒火中烧,但终究还是不敢拂贺斯年的面子,只能压抑着火气,甚至脸上还不能显出怒容。
贺斯年不经意间退了一步,好让沈清欢能站稳,男人身量修长,风度十足。语气却是冷淡的紧,“贺家只说会娶沈家的女儿,但并没有说是谁。”
典礼就快开始,贺斯年不自觉皱了皱眉,牵起沈清欢的手就要绕开许秀芸。
手掌上忽的传来一阵温热,沈清欢瞬间觉得掌心发烫。她只得跟着贺斯年往前走。
身后传来许秀芸尖利的嗓子,“她不行,斯年你不了解,沈清欢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破鞋,你要是娶了她,背地里不知道要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
话音落下,许秀芸追上去就要去拉贺斯年的衣袖。
贺家手眼通天,她和沈桐费尽心力才走到了今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
“斯年,沈清欢可还有个拖油瓶儿子,你娶了她会后悔的!”
男人眸中寒光一闪,许秀芸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嘴,她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两个保镖似的男人一左一右架住许秀芸。
就只听贺斯年的声音已经完全冷下来,“许女士大概是累了,请她回去休息,典礼就不用参加了。”
线条修利的下巴一扬,那两人动作利落的架起许秀芸就往外走。
沈清欢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她从没想过许秀芸会在一个人手里吃瘪,还吃的这么惨。但这一幕却实实在在发生在她面前。
贺斯年只看到了她的沉默。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薄唇紧抿,微微拢着眉。
他不自觉的磨了磨牙,淡淡开口,“沈清欢,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传来,沈清欢一下子回过神。贺斯年的眸子正盯着她,神色凉薄。
她忽的一笑,伸手理了理头发,“贺总都不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忽然之间,她竟觉得就这样嫁给贺斯年也不错,至少刚刚看着许秀芸吃瘪的那一瞬间,真的是太爽了!
纤细白嫩的手臂穿过男人的臂弯,沈清欢微微抬了头,粲然一笑,“走吧。”
贺斯年难得的愣了一秒。她笑的时候,就连她身后的灯光都暗淡了一瞬。从不曾晃动的心,好像颤了一下。他迅速回过神朝前走去,目不斜视。
婚礼异常盛大,尽管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