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虹裳先是一脸感激的看着霓裳,突然听到老夫人要加刑,顿时吓得大哭起来。“祖母…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我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楚柔溪她算个什么东西,连君家的表亲都算不上,凭什么我要跟她一起受罚,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老夫人见她到了此刻还口出狂言,气得双手颤抖不已。“反了反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啊?我就是罚你,怎么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嘴,还满口的胡言乱语。来人,给我塞住她的嘴,直到行刑完毕。”
景嬷嬷一个眼神示意,立刻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走上前去,将一块帕子硬塞进了君虹裳的手里。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
君霓裳听得浑身一阵颤抖,那啪啪啪的响声不用说肯定很疼。好在那不是打在她的手上,她也用不着心疼。
一顿尺子下来,君虹裳手心已经是赤红一片,还隐隐泛着血丝。可见,那些婆子下手并不轻,是很认真地执行了老夫人的命令。
“你现在可服了?”老夫人示意将她嘴里的帕子给拿去,阴沉着脸问道。
君虹裳只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全身的神经都跟着颤抖起来。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让她养的白白嫩嫩,身上没有一处瑕疵。如今就为了几句争执,老夫人就打了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心里哪里肯服。
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她总算明白了,在长辈的面前,只有伏低做小才是最明智的。于是耷拉着脑袋,小声的说道:“孙女知错了。”
老夫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再理会她。
姑奶奶看完了这一场戏,也觉得有些累了。明日一早又要启程回阳城,便起身向老夫人告辞,回去休息了。
姑奶奶一走,楚柔姈自然也得陪着一起。而一直将自己当做隐形人的楚凌风也站了起来,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自然不便再留下。况且,他还是个男子,继续留下怕是有损女儿家的闺誉,便也起身离开。
一场不算大的风波算是过去了,老夫人也乏了。管氏不宜晚睡,也起身回了拢翠院。人都散去了,霓裳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于是也带着浅绿和初荷朝着梨香院方向而去。
君虹裳小心翼翼的望了老夫人一眼,喏喏的说了声“告退”,也灰溜溜的出了福安堂。不过,她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锁儿这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她在院子里兜兜转转了几圈,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丫鬟,顿时气得直跳脚。说好让她去打听楚凌风的下落,然后回来禀报她的。却偏偏一时找不到人,真是急死她了。
行走到一处僻静的花园,君虹裳兀自生着气。突然,从一旁的假山后面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后,这才小声的叫唤起来。“小姐…小姐…奴婢在这儿…”
“你个死丫头,躲在后面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君虹裳一向喜欢颐指气使,对下人也都没个好脸色。
那个叫锁儿的丫头见四周无人,这才猫着身子从假山洞口里钻出来。
“还不快点儿告诉我,楚公子到底住在哪个院子?”她一早就计划好了,想要来个月夜邂逅。她想,凭借着她的聪明才智和美貌,一定会让那个楚家嫡长孙对自己神魂颠倒。到时候,她嫁去侯府,成为人上人,身份比君霓裳这个侯府嫡女还要高贵,心里就暗自得意。
锁儿脸上自信满满,压低声音在君虹裳的耳边说了几句,立刻让主子阴沉的脸色变得欣喜不已。
“你是说,他独自一人住在荷香院?”君虹裳此刻双颊泛红,一副羞怯的模样,与刚才的嚣张跋扈大相径庭。
锁儿信誓旦旦的指天发誓,说绝对不会有错。
君虹裳满意的打量了锁儿一眼,便偷偷摸摸的朝着荷香院走去。
霓裳刚回到梨香院不久,就看见一个眼生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凑在初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初荷给了那丫鬟一个荷包,笑着走过来禀报道:“小姐猜的真准,大姑娘果然冲着荷香院那位去了。”
霓裳撇了撇嘴,对这个堂姐的举动感到不齿。古代女子也这么开放吗?这般不知羞耻的跑到男子的院落去,真是丢人现眼啊。
此刻,她真的很同情那个被堂姐看上的楚公子。若真是让君虹裳得逞,那么他就必须对她负起责来。可怜的楚公子,就要跟一个行为不检娇蛮跋扈的女子结为夫妇,真是太委屈他了。
“小姐,您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楚公子被人陷害吗?当初,若不是那楚公子据实以告,小姐怕是不会这么顺利的退掉亲事呢!”初荷想到楚公子那样高洁的男子,就要被大姑娘这样德行的女子给玷污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初荷那不舍的样子,霓裳忽然灵机一动,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看来,那位楚公子是将她身边的这个丫头的魂魄给勾去了。所以这丫头张口闭口的楚公子,这么充满正义感。
“初荷,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楚公子?该不会是春心萌动,喜欢上他了吧?”
初荷顿时红了脸,眼神闪烁的娇嗔道:“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取笑奴婢。奴婢是什么身份,楚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奴婢就算再没有自知之明,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怎么啦?又不犯法。”霓裳嘀咕着,觉着这丫头的思想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