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在自己家里,若是在别的场合,侯府的脸面怕是早就被她给丢光了。
霓裳安抚着管氏,轻轻拍着她的背。“母亲何必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动气?再说了,她又不是侯府的女儿,自然不会影响到侯府的声誉。几十年前,侯府就已经分家了。她君红裳自个儿犯下的事,又与侯府何干?”
“可她到底是姓君的,别人说起来也不会好听。”
霓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母亲放心好了,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家丑外扬的。大房想闹上门来,也是理亏,他们讨不到什么好的。”
“这里好热闹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君虹裳哭的昏天暗地,几次想要撞墙的时候,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随同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侯爷。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侯爷一见,又是大房的侄女惹了祸,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看来刚才的处罚还是太轻了,这个眼皮子浅的侄女还是没有接受教训,依旧我行我素。看着情形,怕又是她挑起了事端,真叫人不得安宁。
君虹裳脸上哭的稀里哗啦,妆容也花了。听见门外的动静,她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她惊愕的回过头去,见到门外那位风采翩翩的佳公子,顿时忍不住尖叫一声,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怎么可能。门外怎么还有一个楚公子?那床上躺着的那个又是谁?君虹裳越想越后怕,整个人抑制不住颤抖起来,像筛糠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回过神来,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原本还想着为孙女主持公道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得一张老脸烫的厉害,真是面子里子都掉光了。这都是大老爷养出来的好女儿,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颜面无光。这个烂摊子,她是不想管了。
“晚辈刚才出了院子,就被侯爷叫去喝酒,没想到听说荷香院出了事,这才回来看看。”楚凌风也是个聪明人,话都只说一半,含糊其辞的,将所有的疑点全都抹去。
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在君虹裳的身上,大多都带着鄙夷和蔑视。这样赤果果的栽赃陷害,还真是令人发指。而且,这陷害还错漏百出,大姑娘连人都没弄清楚,就与人纠缠到一起去,还反过来说是被人轻薄了,这是太可耻了!
那一双双轻视的目光扫过来,君虹裳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刚才她不过是演戏罢了,随口说说,可到了此时,她真的希望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一个死人,是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的。
“居然主动跑到客院来献身,还反咬一口,想要栽赃给他人,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真是笑掉大牙了!”
“那小厮看了大姑娘的身子,大姑娘怕是要嫁给那小厮了!”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叫她想要算计别人呢,结果却将一辈子给搭进去了,真是不划算啊…”
四周的闲言碎语,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压的君虹裳喘不过气来。她明明计划的好好地,打听到了楚公子的下落,然后尾随他进屋,再做出被轻薄的假象。如此一来,他纵使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只能答应娶她为妻。
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楚公子竟然没有回屋,刚才进屋的男子,只是负责打扫的小厮,这叫她情何以堪?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一个低贱的奴才吗?不,绝对不可以。
“祖母…祖母你可要为孙女做主啊…一定是这个奴才,是他觊觎孙女的美貌,所以才假冒楚公子,欲对孙女不轨…祖母,孙女也是受害者啊,您一定要将这个奴才千刀万剐,为孙女主持公道啊!”
那小厮被泼了一身的冷水,总算是醒了过来。听到君虹裳的一番话之后,立刻吓得上前磕头求饶。“老夫人明鉴…奴才冤枉啊!奴才不过是替楚公子送热水进来,没想到刚要转过身去,就被大姑娘从身后抱住。奴才吓了一跳,挣扎之下不小心撞倒床柱上,就晕了过去,哪里还记得以后的事啊。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床头验看,真相如何便知分晓。”
侯爷听到那小厮如此有条理的一番话,不由得惊愕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有这样的才干,当真是小瞧了他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看我貌美,便趁着无人的时候,想要对我不轨。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本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么?!”君虹裳尖叫着,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楚柔溪嗤笑一声,落井下石的道:“就你那样的姿色,也算得上美貌?别笑死人了!那小厮是瞎了眼么,竟然会看上你?”
君虹裳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去撕了楚柔溪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楚柔溪,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在侯府,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楚柔溪不屑的斜了她一眼,满脸的鄙视与不屑。“的确是不该与你废话。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是脏了我的嘴。”
“你…”君虹裳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气急之下,她一口气喘不上来,撅了过去。
锁儿唤了一声小姐,扑到君虹裳的跟前将她扶起,神色很是惊慌。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她家小姐的身子被一个小厮给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