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立勋一阵吃惊,但很快就笑了:“很好,温辛。孙雪瑜……那个女人,等我出去,一定不会放过她!”
“当然不能放过她。”沈司洲直起身体,“她是害死我妈妈的罪人,但我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同样罪不可恕!”
温立勋的脸色骤变:“温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低垂的目光阴冷犀利。
“温辛,你……”
温立勋几乎本能将手伸向沈司洲手里的转让协议。
沈司洲轻巧避开,冷冷说:“说了很多次,别叫我温辛,我早就不是温辛了。而且,你听好,把你送进这里的人不是我,是你维护信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至于荣鼎的股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协议,“记得当年你对我妈说的话吗?”
温立勋狠狠盯住他,眼底渐渐浮起绝望。
当年沈云秋哭着拉住他的手臂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时的样子,时隔多年,依旧清晰无比,恍如昨日。
沈司洲缓缓开口:“你说当初外公公司也是他们自愿给你的,所以你也没做错什么。现在想想,爸你说的对啊,自愿给的,你有什么错?所以,荣鼎集团的股份,我也要你心甘情愿地主动给我,而我,从未开口问你要过一分。”
“你……”他指着沈司洲,浑身都颤抖。
荣鼎的股份,沈司洲的确没有开口要过。
那是因为有之前荆州事件他主动归还的事,再加上孙雪瑜母子三人对他的怀疑、指控、落井下石!
让他在强烈对比下有了错误判断,觉得沈司洲才是目前可以信任的人!
至少,在他和孙雪瑜之间,沈司洲会暂时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共同对敌!
温立勋死也不会想到,沈司洲拿到股份就翻脸了。
温立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这次不一样,孙雪瑜心狠手辣,你又没有经营过集团事务,没有我的帮忙,你很难对付他们三个!”
沈司洲望着他,冷不丁笑出声来:“这时二十多年来,你第一次承认你错了!”
他妈妈活着的时候没有。
他妈妈死后也没有过!
温立勋不甘心说:“他们三个不会放过你,所以让爸帮你……”
“你帮我?”沈司洲仿佛听到了笑话,“那真是抱歉了,我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与其把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更何况,要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免不了要费一番功夫,医院工作量大,实在没有那么多空暇时间。”
语毕,他直接甩开温立勋的手。
“温辛!”温立勋怒不可遏,“为什么你这么执迷不悟!”
沈司洲冷漠看着他说:“当年你欺骗我们,软禁我们,你敢说你从未怀疑过我妈的死有蹊跷?你敢指天发誓你没怀疑过跟孙雪瑜有关?但你却从没有说过什么,你包庇了孙雪瑜,心安理得拿着我们的钱与孙雪瑜恩爱二十多年,你得到今天的下场是你的报应!”
外面传来敲门声。
接着探入顾子期的脸,他扫视里面一眼,蹙眉说:“沈主任,夏医生的笔录做完了。”
夏恩宁是之前孙雪瑜的主治医生,所以被叫来做笔录。
而顾子期这话,其实是在提醒沈司洲时间差不多,该出去了。
沈司洲点头。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身:“哦,对了,我回樟城的事,也是爸你安排的吧?”
他的唇角勾起,“真是谢谢爸了。”
温立勋愤怒说不出话来,那件事,的确是他安排的。
他却自认为运筹帷幄,却怎么也没想到回来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比他更狠厉毒辣的恶魔!
…………
夏恩宁吃惊望着沈司洲。
他的眸华淡漠:“故意当着孙雪瑜的面那样说,是希望他们动作快点!”
他等不及看温立勋被自己维护了二十多年的人送进监狱,等不及看他一无所有!
夏恩宁握紧他的手:“三哥……”
他低头冲她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说:“我没事,反正和他没什么感情。”
他和夏恩宁不一样,夏恩宁不管怎么说却还是在夏崇云身边长大的,而温立勋在他6岁那年就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这次的事,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她点点头,又问他:“所以你来找院长,不是为了温立勋?”
“当然不是。”他的脸色略沉,“找院长聊聊,好决定是不是要换人。”
华成医院虽然隶属荣鼎集团,但股份却是分开的,当初温立勋是希望医院可以更好地独立运行,这个决定沈司洲也觉得挺正确。
因为独立,所以就算温谨语成了荣鼎集团的股东,只要他不松口,她也休想再回华成医院。
……
原本打算先回家休养的孙雪瑜,临时决定先去了荣鼎集团法务部。
决定组建一个律师团用最快的时间把温立勋送进监狱!
“妈,你们能不能冷静点!”温谨言将办公室的门一关,“让我先去见爸一面再说。”
“你敢去见他!”孙雪瑜怒不可遏,“这次她对我下药的事不算,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你姐在美国的那个意外就是他联合沈司洲一起做的!”
温谨言终于震惊:“您……说什么?”
温谨语从美国回来后,说查到是沈司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