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休闲装的宁择远迎上他的目光,挑了下眉,看着房门上透明的玻璃:“我的女人在里面。”
徐放走过去,拦在他面前,“宁先生,你现在不能带陆小姐走。”
宁择远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病房里的两个人。
两人一躺一蹲,男人和女人的手交缠握紧,白色和蜜色的肌肤交错……
并没有多少缠绵悱恻的深情,但也因为这份温馨,让人不忍打扰。
徐放也跟着宁择远的视线一起看向里面,声音中尽是恳切:“聂哥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了,能不能挺过去要看他的意志力。”
“所以呢?”
“以您的家世和外形,只要愿意,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而聂哥,只有陆小姐了。”
“那又如何?”宁择远豁然侧头,目光冷厉的盯着徐放,“陆小七已经不爱你们聂哥了。”
“没有爱情,他们之间也还有亲情、陪伴之情、依赖之情,如果可以,我相信陆小姐会……”
用自己的命去换聂哥的命。
会不会,徐放其实并不确定,他只是为了刺激宁择远。
但他性子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谎,所以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宁择远抬手,金属的门把沁人的冰凉,他却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
他握着门把,却没有勇气推开。
陆小七明明是他的女人,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十指相扣,而不敢理直气壮的进去将他们分开。
那个男人要死了。
宁择远知道,如果可能,陆小七会用命去换聂锦之的命。
那个女人没让他看到的那一面一直是不畏生死,如火一般炽烈的。
他现在推门进去,也不过是得到她的一句‘对不起’。
宁择远收回手,修长的手指在身侧蜷起,握紧。
下一瞬。
毅然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他的度量还没有小到要和一个要死的人争女人。
陆小七是他的,谁都抢不走,包括聂锦之。
这一次,让她陪着他,不管挺不挺得过,所有的情都还完了。
去他妈的陪伴之情、依赖之情。
宁择远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紧咬着后槽牙,他现在就恨不得冲进去将那个男人揍一顿。
他没有让徐放隐藏他来过的事,因为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不会说。
病房里。
聂锦之终于将手从陆小七的掌心中抽了出来,“我想吃鹅油酥。”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好久没吃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吃的上,去帮我买吧,我就闻闻味。”
陆小七的心脏像是被一块又冷又硬的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疼,“我去买,你睡一会儿。”
“带上保镖一起,帮我叫徐放进来。”
陆小七下了楼,看到几个混混着装的人在医院门口来回走动。
看到她,似乎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便想过来,却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后又退了回去。
沈迦予留在医院的人都是经常在外露面的人,也正是因为他们,聂锦之这几天才能安心的在医院里躺着。
但陆家是被公安给抓了,沈家为了避嫌,也不能长时间和聂锦之有接触。
直到陆小七坐上车,还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恶意的目光,她尚且如此,何况还是被摆在明面上的聂锦之。
她很快买了糕点赶回医院,但却发现自己进不了病房了。
徐放守在门口,一脸为难地看着她:“陆小姐,聂哥他不见你。”
“我给他买了他想吃的鹅油酥。”
徐放低头:“……聂哥不喜欢吃鹅油酥,以前吃,是因为您爱吃。”
陆小七看着手上的糕点,喃喃自语:“我说要和他结婚。”
“……”徐放心里也难受,但他不能放陆小七进去,聂哥用他的命来威胁他。
“聂锦之,”刚刚还只是低喃的女人突然将手上的糕点砸在病房门上,扑过去用力的敲着房门,“你这个懦夫,你混蛋,你居然真的拒绝我。”
陆小七用力的拍着门,将周围病房里的人都吵出来了。
这种收费贵的吓人的贵族医院,很少有这样大庭广众下吵闹的情况出现,很快就引来了医生和护士。
“小姐,这里是医院,病人都需要静养,不能吵闹。”
“那你给我把门打开。”
陆小七的头发乱了,脸上还有泪水,眼眶红红的,狼狈的不行。
护士为难:“对不起,我们要尊重病人的意愿。”
“他有个鬼的意愿,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你怎么不尊重他的意愿,让他自己爬起来签?”
不管陆小七怎么闹,那扇反锁的门都没有开,病房里,聂锦之始终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只除了监控仪上的数据上下浮动的厉害。
“病人的生命体征不稳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争执声瞬间停了。
陆小七挎着肩膀,看着地上摔得零碎的糕点愣愣出神。
徐放:“陆小姐,我让人送你回去。”
现在也只有沈家的人送才会让那些人忌惮了。
“我在外面,不进去。”
陆小七指了指走廊上的椅子,医生说聂锦之生命体征不稳,她怕自己这一走,他就又被抢救了。
徐放没有勉强,沉默的将地上摔的到处都是的鹅油酥捡起来,放在袋子里。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医生嘱咐了几句也走了。
陆小七双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