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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牛赶上,想去哪里就去,莫再回头,把日子过好!”
这是顾北对这帮死士说的最后一句话。
诺大的北蒙火牛阵,想来也是煞费苦心,此仗打完,多少北蒙百姓,得用手刨地耕田啊。
上千头牛,就这样被死士们一人两三头,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牵出了围栏,消失在了黑暗里。
“公子……他们牵走了牛,将会如何?”
山尖上,长缨一手牵着马,一手挽着顾北。
“缨儿……若经商,便卖了。若种地,便卖一头留一头,若想闯江湖……”顾北搂着长缨,笑着说道。
“若想闯江湖,该如何?”长缨将他揽得更紧了些。
“那就牛换马……总不能骑牛闯江湖吧……”顾北笑道。
“嘻嘻嘻……”
二人上马,一路小跑,便到了这蒙军的关隘口前。
敬投林,欧阳岳一干人皆在等候。
“顾公子!”二人问候道。
“敬伯伯好,欧阳伯伯好!”顾北施礼道。
“顾北,你放走了火牛阵的牛,还敢来见这蒙军的大帅?”欧阳岳笑着问道。
“欧阳伯伯,多谢你们引开蒙军守卫,顾北才顺利偷上了牛!”顾北才说完,长缨插嘴道:“敬伯伯,我就说他不是独隐前辈的弟子,你们还不信,眼下这坑蒙拐骗江湖三流的招儿,全被他用上了!”
“嘿嘿,他倒像老夫的弟子,老夫适才,还不是用了江湖手段,才引开守卫的吗?”欧阳岳说道。
“欧阳伯伯弟子,乃堂堂北国皇城禁卫军统帅,我还是做好我师父的弟子罢!”顾北笑说道。
几人话未说完,蒙军关隘打开,从里跑出一队兵士,将顾北他们围住。又进来一老者,头发花白,佝偻身材,拄着一把狼头拐杖,他来到长缨面前,深施一礼,说道:“老夫参见西凉国公主,公主深夜前来拜见大帅,可这……这大帅他不见了!”
“不见了?”长缨问道,“莫非你家大帅有意避而不见?”
“公主莫怪……”老者急道,“这大营上上下下寻了个遍,偏是寻不得大帅啊!”
“你就是蒙国军师,火前辈?”长缨问道,“那我父王的手谕,交给你?”
“公主若相信老夫,交于老夫便可,等大帅回来,老夫自当转交。”火军师说道。
“我说军师,西凉公主驾到,你蒙军便是这样待客?”顾北上前一步说道,“依我看呐……这大帅夜出,既不披甲,也不佩剑,莫不是放牛去了?”
火军师一听,惊道:“这位公子,竟能未卜先知,老夫……老夫请诸位入营一座!”
几人随火军师入营,这帅帐内,还是先前顾北扛走蒙军大帅时的模样。长缨身为公主,坐了主位,敬投林,欧阳岳,火军师和顾北依次两侧入座。
长缨道:“父皇除了此手谕,另有口谕一份,这便说于你吧!”
军师叩拜听旨。
“北蒙王尚幼,眼下不得已出兵,寡人当助一臂之力。北国兵多将广,一旦交锋,后果可想而知。寡人已上书北襄王,力促和谈,望大帅莫轻举妄动,否则,寡人苦心,将付诸东流!”
长缨接着说道:“这份手谕,托军师转交于蒙王。至于大帅行踪,军师还得请教这位顾公子。”说罢,朝顾北一笑。
军师接下手谕落座,朝顾北拱手道:“这位公子昂藏七尺,气宇轩昂,想必师从高人,还望公子指点!”
顾北转着杯子,将眉头锁了片刻,说道:“既然西凉王已力主求和,你那大帅想必也有思虑……顾某忖得,若想保住大帅,怕是得退兵啊……”
军师一听,冷冷一笑:“阁下口气,是当我蒙军怕了他陈明海不成?以少胜多,以若敌强自古有之,齐鲁长勺之战,晋楚城濮之战……老夫纵血撒河界,也誓与我北蒙共荣辱!”
顾北见他说得义愤填膺,不觉默默点头,说道:“河界一战,始作俑者,却是北襄王。既然军师无心示弱,敢问军师,五万蒙军,如何拦得住北襄王三十万雄师?陈元帅最忌惮的火牛之阵,怕已……”
话未说完,听得帐外兵士禀报:“报……大帅……我军火牛阵……”
“近前说!”军师大喝一声。
兵士入帐,附耳几句,军师脸色由红转黄。
“顾公子未卜先知……老夫失敬……”军师拱手施礼道。
顾北回礼道:“军师过誉……顾某只不过是不想这两国生灵涂炭罢了!军师若不退兵,强行以卵击石,陈元帅不出两日,便能踏破此关隘,大军直捣北蒙皇都……军师若从容退兵,陈元帅必起疑心,断不敢率军直入!”
“此事还得大帅回来再做定夺!”军师道。
“在下有句丑话,不知军师是否一听?”顾北道。
“公子请讲!”火军师道。
“如若……如若大帅临阵投敌,军师是否还要等他回来定夺?”顾北道。
“你!”火军师拍案而起!
“唉……在下都说了,话丑理不丑。军师勿怒……”顾北笑道,“今西凉公主连夜前来,送西凉王手谕,可见此役牵一发而动全身,非同寻常。蒙军大帅却在此时,与火牛一同神秘消失,难道军师没有疑虑?”
长缨此时说道:“军师,本公主手谕已交于你手,顾公子之言,你可听可不听,我这就前往西北军营帐,传父王旨意。”
顾北接着说道:“军师,在下奉告一句:两日后,若不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