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来!跑起来!”
“受损的帆就地丢掉,燎过火的缆全部加固,甲板用最快速度清理干净,碎的烂的全部推下海,东西也好,人也好,不能动的通通不要!”
“接下来可是大餐!”
“你们这些渣滓,猪喽,没用的臭虫,海盗王的遗产已经摆上盘子,但是只有上桌的人才有资格去吃,去饱饱地吃!”
“想变成富豪么?那就跑起来!”
“噢!!!!”震天的呼喊声。
阿西莫夫满意地听着那呼喊声,那是他的船,他的水手。
哈瓦纳大胜利号,海狸鼠海盗团的三号舰,巴格型,船上有两门十八磅炮,164个海盗死伤了42个,活蹦乱跳的还剩122个。
最重要的是,他的舵手死了。
就在刚才,一枚没怎么展开的链弹扫过手轮区,精妙地避开了轮舵,却把藏在轮舵后头的舵手撕成了两半。
舵手是海盗船的议长,权威与船长等若,掌管最终的分配,舵手一死,阿西莫夫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独裁者,在下一位舵手赢得公选之前,他都将一手遮天。
这意味着什么?
新的公选必须等回到老巢才能启动,因为整个海盗团的水手都有成为新舵手的资格。但是黑王子遗产的分配却会在战后立即进行。
身为船长,他将代表全船去领取属于他们的那一份,身为第二分秤官,他将把【那一份】按照每个活人的岗位公平地分割,确保每个拼命的人都实现价值。
然而这一次,【那一份】的数目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阿西莫夫的心头火热。
海盗船的分配规则是第一代黑男爵定下来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完完整整写在法典里,被所有海盗视作公平、严谨的典范。
像这样的伟大人物不可能没有发现其中的漏洞,船长是第二分秤官,舵手是第二掌金人……
阿西莫夫更愿意相信这是第一代黑男爵的算计,船长和舵手相互敌视,巴不得对方去死,如此船上才不会像那些私掠船一样变成船长的一言堂,换而言之,无论他这次克扣多少,在海盗之神的眼睛里,那都是他应得的。
因为他活着,而舵手死了!
现在,挡在一世富贵面前的只剩下唯一的障碍。他必须及时赶到决战海域,无论现在的哈瓦纳大胜利能在决战中发挥多大价值,关键是见证维达号的沦陷,只要见证,就没有人能克扣他的克扣!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阿西莫夫像狼一样盯着他的海盗们,脸上狰狞着,心里贪婪着。
可是……刚才那轮炮击的杀伤还是过于大了,舵手、操帆、上层操炮、甲板人员一下被减掉大半。
海盗们不像水兵那样训练有素,离开了熟悉的岗位,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缺乏效率,哪怕再急,阿西莫夫也只能忍耐。
不过忍耐的范围应该不包括偷奸耍滑……
阿西莫夫咧开嘴,摸着爱刀一步步走向主桅边一个傻站着的蠢货。
锵!
“你在浪费所有人的金钱,猪喽小子!我希望你能立即找到借口,说服我的刀不要把你的喉咙切开……”
猪喽小子痴痴呆呆:“白……”
“白?不是红?”
“白……”猪喽小子的瞳孔绝望地颤抖,“白帜来了……那个白帜,他也来了……”
他来了……
他来了……
他来了……
阿西莫夫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在海与天的交线看到一根刺破苍穹的桅杆高高升起。
那条桅杆如此之高,光是金属锻打的昂贵观测台就有足足四个!
平均15米一个观测台,也就说,那条桅杆足有60米高……
阿西莫夫的瞳孔兀然缩成黄豆大小。
他终于看到了,那条高得过份的桅尖上鼓荡着纯白色的旗,旗上有三色堇与蔷薇共同构成的美丽图案。
那是……海盗世界当今唯一的至尊强者,海盗猎人,白帜的洛林!
他……来了……
……
“今天的第一个目标是巴格型。”右舷炮舱,亚查林舔着嘴唇,“舰身没有明显的改装痕迹,长度为40米级,与瓦尔基里舷高差在3至4米,前桅小破,有一定程度的人员损伤。”
“巴格型的标准主炮是12磅,副炮是9磅,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即将面对的这艘船属于近两年海盗界窜升最快的邪恶新星,任何炮门背后都可能藏着18磅,不要对暴发户的专业能力抱有任何期待。”
“她就是一个来城里淘金的乡下姑娘,既不聪明,也不美丽,性情狂妄,动作笨拙。我知道你们不屑对她展现你们的魅力,但是先生们……”
亚查林深吸了一口气。
“贵族的第一次恰恰属于家里的女仆,那些来城里淘金的乡下姑娘,既不聪明,也不美丽,性情狂妄,动作笨拙,这是宝贵的人生经历。”
“这次的主炮由幸运的处男们执行!冷静点,铭记住这个屈从于生理需求的瞬间,一炮之后,你们就将从男孩,变成男人。”
炮舱里的懒散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实习生们粗重而热烈的呼吸。
亚查林沐浴在精虫上脑的目光里,像斗牛士一样亮相,鼓掌。
啪啪!
副炮长克里三两步窜到亚查林身边,小声问:“司炮长,要不要备两组保底?”
“保底?”亚查林翻了个白眼,“协助年轻人完成蜕变是成年人不可推卸的责任。保底肯定要有,但绝不能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