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李长博还要先去德阳郡,方老丈顿时急了。
方老丈看着李长博,眼看就要开口,却被李长博抬手拦住。
李长博语气和煦:“还是得叫几个衙门的人才行。”
他一说这个话,不仅方老丈,就连其他人也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只不过李长博并不打算暴露身份。
所以只是但笑不言。
付拾一对着方老丈加了一句:“老丈只管放心,这事儿一定能办成。您就跟着我们,不要着急。”
方良也在旁边劝:“磨刀不误砍柴工,您就只管放宽心!”
茶棚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也上来说了句:“反正这么多年你自己也没查出个结果,倒不如信他一回。说不定就能成了呢。”
这下方老丈终于点了点头。
又过不多久,雨看着渐渐就小了。
雷声也渐渐打住。
茶棚里的人慢慢的也就少了。
有些心急的,又带了雨具的,冒着小雨也要走。
再有些就算没有带雨具,也忍不住走了。
眼看着雨马上就要停,李长博和付拾一也就叫上方老丈一起走。
方老丈最初坚决不肯。上马车觉得自己恐怕会弄脏了。
最后还是方良把他一把拉了上去:“您要是在底下走,我们反而走不快了。”
方老丈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马车沿上。
坐上去之后更是不住的道谢。
只是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方良于是劝了一路。
最终他们还是在当天夜里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德阳郡。
进了德阳郡之后,付拾一本来还张罗着要去找个客栈。
结果李长博拉住了付拾一微笑道:“阿爷已经买了房产。”
付拾一顿时惊呆了:难道这就是挥挥手买个房的感觉?!
忍耐半天,付拾一还是没有忍住,于是悄悄压低声音问了李长博一句:“李县令,你悄悄告诉我,这天底下有没有哪个地方是你们没有房的?”
李长博被这话噎了一噎。
然后才哭笑不得:“这我还真不知晓。不过就算真的没有也可以带足了钱,到时候现买——”
付拾一再度被这股浓浓的土豪气息给震惊了。
然后心中开始疯狂长出了柠檬树:同样都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那个样子,不动声色的微笑起来。
方良在后面忍不住悄悄点头:小郎君不愧是小郎君。
李长博指挥方良一路往宅子去了,倒了之后付拾一悄悄松了一口气:宅子倒是不大,也就两进的样子。
而且应该也是没怎么布置,看上去有些普通。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吓坏了方老丈。
让方老丈先去吃点东西,睡上一觉之后。
李长博就带着付拾一去外头吃饭。
毕竟现在离宵禁还有一段距离,街上应该还有卖吃的的摊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付拾一忽然想起了孟太守来:“孟太守的尸身已经带回来了吧?估计现在灵棚都搭起来了。”
李长博倒是消息灵通:“灵棚已经搭起来了,而且颇有些热闹,上前去吊唁的人有点儿不少。”
“而且孟太守的夫人还将孟鹤云的媳妇赵莹赶出了府。”
付拾一眼巴巴的盯着李长博,一脸的嗷嗷待哺。
偏偏李长博却在这个时候顿住。
付拾一忍不住伸出爪子,拉住他的袖子:“快往下说,快往下说——”
李长博看着快要被扯掉的袖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赵莹转头就被一个叫做牟山的人接走了。”
听到这里,付拾一顿时产生了无限的猜测,忍不住接话:“难道这个牟山和什么人有什么关联?”
付拾一要心焦死了。
眼巴巴的看着李长博。
偏偏李长博却但笑不言,故意卖起了关子。
这下,付拾一就不干了,赶紧一顿猛晃:“快说快说快说——”
最后李长博几乎要被晃晕过去,只能无奈开口:“是和孟太守的夫人有那么点儿关系。那是孟太守夫人庶妹的儿子。”
“虽然名字听着没什么长处,但事实上却是个极其俊俏的小郎君。就是有些fēng_liú。”
李长博特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这下付拾一觉得自己秒懂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她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李长博咳嗽一声:“刚进宅子的时候。”
付拾一恍然大悟:那个时候他们都去各自房间放行李了。
说话间就走到了一个小摊跟前。
这个小摊上却是卖蒸饼的。
热腾腾的一口锅,随时客人来了就往里煮。
当然要说口味有多少,那也没有,就两个味道。
一个是醋汤的。
一个是清汤的。
付拾一一听说是醋汤的,立刻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而且嘴里也不停地开始冒口水。
这样的天儿,来一碗热腾腾的醋汤面,那可真是舒服极了。
李长博要了四碗。
两碗大的,两碗小的。
两碗小的是他跟付拾一的,两碗大的是方良和春丽的。
店家爽快的应了一声,随后就揪了一块面下来擀面
要做醋汤面,面条一定要细和薄,不然的话就不好吃了。
要细到什么程度呢,是同韭菜叶子一样的粗细。
而且要和韭菜叶子一边的厚薄。
这样的面就叫韭叶面。
韭叶